☆、獻祭兇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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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靈,尤其是駕馭兇靈,一直以來都是奧特蘭迪outand)最神秘的法術之一。
我的右胸上有一道疤,那是以前我和一個號稱“不退場之死士”的凡人武士打鬥的時候留下的。那凡人武士在首次戰敗後開啟了他在黑市上購買的兇靈封印,並將自己的身體獻祭給了兇靈。一開始,百年兇靈所擁有的霸道靈力使得他本身的咒力階數增長,險些將我大敗。可我又是個同樣爭強好勝的人,即便暫時處於下風,也絕不願就此分出勝負。於是,我們從白天大戰到夜晚,從煢孑的神柱戰鬥到大陸上的中央帝國,最後,我雖沒有戰勝他,但他卻失敗——剎那間,他在我眼前被那兇靈蠶食殆盡,死前發出了令我至今仍難以忘卻的痛苦嘶鳴。
能夠駕馭異己靈魂的,只有禦靈者。由於禦靈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特殊體質,並不能夠透過學習獲得,大陸上的禦靈者數量稀少,而禦靈者的處境也呈現出兩極分化的趨勢。本身實力強勁、又有家族勢力撐腰的禦靈者有可能成為神廟、宮廷、幫派中舉足輕重的領導者;而除去禦靈體質外沒有其餘實力的禦靈者則只會淪落為各大勢力的傀儡、各種亡靈的軀殼。
雙魂一體確實能夠在短時間內提高戰鬥力,而且若是禦靈的時間足夠短,宿主也是能夠掌控自己的身體的。風險當然也免不了,如果我錯誤評估了小鬼的靈力,或是小鬼本身的意志力比我想象得薄弱,她今夜也有可能落得“不退場之死士”的結局。
然而,我沒有告訴小鬼這些。
敵人還在眼前。
她給了自己一個深呼吸的時間,走出了棲身的灌木。
斧頭男見她只有一個人,還是主動走出來的,倒也並不急著殺她,炫耀般地揮舞著手上的兩個頭顱:“痩雞,這兩個是你的同伴吧?”
頭顱上的表情凝固在憤怒的瞬間。沒有露出懦夫的表情。縱然他們生前有多麼令人厭惡,這生死一瞬間的表情絕不可能偽裝,他們在死亡的前一刻,終究是表現出了男人應有的骨氣。
小鬼平日裡死水般沉靜的墨藍色的眼睛更添了一份墨色,就像海嘯前的大海。
恃強淩弱的人是敗類,是殘渣!但是小鬼,你千萬要沉住氣。向他們示弱,說明自己無所謂前隊友的死,再請求加入他們的隊伍。
她沒有辜負我的期望,肯定而冷靜地說了一番聽起來厚顏無恥的話。
蒼白的魔法師歪了歪脖子,發出響亮的“咯吱”聲,“投奔殺了你隊友的人,倒是夠無恥。”
如各位所願……還沒等我提示,小鬼就已流暢地說了下去,提出可以為對方在這密林中指路。
魔法師說:“既然你已經誇下海口,你知道從現在這裡返回這些死人剛才休息的地方該怎麼走嗎?”
聽到“這些死人”,她的臉色明顯一僵,我在她耳邊低語:以你身後的那棵樹為圓心面向我偏轉東北角40度,以二尺的步幅走三十步,看到一顆倒下的黑鐵木向左轉45度,繼續往前就能看到剛才我們隊休息的那棵樹。
小鬼露出懷疑的表情:地圖怎麼可能詳細到這種程度?
這種時候我當然不會戲弄她,這些資訊並不是地圖所示,而是剛剛她走來時我習慣性地記在腦中的。至於我為什麼要刻意用一些複雜的詞語來描述方向,還不是為了讓他們覺得小鬼專業水準,值得信賴。
小鬼一字一句地重複了我說的話後,按照這個方式走抵達了初始點。
“痩雞有兩把刷子。”斧頭男重重地一掌拍到小鬼後背,對魔法師說,“不如就讓他加入?”
小鬼低頭拾起了紫砂和匹茲的遺物,食物和武器已經被掠奪,剩下的只有一些瑣碎的小物。她正收拾包裹,突然抖落了一個髒兮兮的袋子,開啟一看,裡面放著一張破舊得一看就知道翻看了好多遍的小卡片,上面寫著幾行歪歪扭扭的手寫字母:
乳酪和熗餅足夠十天份,省著點吃……勇敢的匹茲,你是最棒的!愛你的、媽媽。
卡片濕了一角,小鬼垂著眼,默默地揉了揉眼睛。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冷漠的小鬼哭。
比起同情死去的匹茲的媽媽,我覺得她可能只是單純想自己的媽媽了。
哎,連我都被她傳染了,想起了我遠在煢孑的母親,盡管我的母親從不吃粗製的乳酪和熗餅、不可能誇“我是最棒的”、在信件中也從來不會署名“愛你的媽媽”。
“喂,快跟上,你在幹什麼?”在魔法師的催促下,她藏起了那張卡片,快步跟上。
三人與大部隊彙合,伊麗絲也在那裡。
魔法師向隊長請示道:“老大,四人小分隊除他以外的人都已清除,現在我們的四人已經去搜尋兩個七人隊的蹤跡,相信他們的獵殺行動也會有不小的收獲。”
看來所謂單打獨鬥的勇士會實際上也有不少幫派組團參與,從中相互協作對付幫派外的參賽者。
隊長是個模樣粗獷的男人,此刻正摟住伊麗絲的腰,大手上下游走。“盧爾,你帶回來這個獵物打算做什麼?”
那個叫做盧爾的魔法使陰測測地說:“她認路。”
隊長眼神一凜,直勾勾地看向小鬼:“你會引路?”
小鬼看著男人遊走在伊麗絲身上的大手,眼中充滿了殺氣。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會、引、路?”男人的大手從伊麗絲身上挪開,狠狠揪住了小鬼的頭發,將她的頭往上提,重重地摔在地上,“就憑你也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就憑你,也敢覬覦我的女人!?烏姆裡奇,殺了他!”
斧頭男說:“可是老大,這瘦雞真的認路。”
“你的斧頭是配飾嗎?動手,烏姆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