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決賽(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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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經過第一天的勞累,四人小組在潮濕的泥地上鋪了一塊毯子準備入睡。小鬼只被分到一點點毯子,橫豎都蓋不住她整個身子。三人睡下後,她無法入睡,便起來靠著樹幹發呆。
幽綠密林中“幽綠”二字指的就是夜晚時空氣中若隱若現的幽綠色鬼火。
傳說,死去的人化為屍骨後,夜晚骨頭發出的光就是鬼火。越是執念深重的鬼,鬼火的顏色就越濃烈。
大峽谷中到處都是來不及往生鬼,簡直是個怨氣垃圾場。不過,與我一開始想的不一樣的是,照理說每天都有人往亂葬谷裡丟死人,這裡卻鮮少有新鮮的屍體,就好像屍體一拋下來就憑空被吞噬了一般。
我又回想起今天早上那場蹊蹺的火,聽說那個放火開路反而燒到自己的人最後落得個重度傷殘,他的隊友把他往簡易擔架上一放,全隊輪流抬著他已算是仁至義盡。蹊蹺的地方在於,能透過前兩重選拔、進入決賽的人想必不會是連風向都沒搞清楚就放火開路的蠢貨,既然不完全是個蠢貨,為什麼會幹出這樣的蠢事?
還有,參賽者趕去救火時,火勢仍然很大,能夠致使人咽喉受損的濃煙因不完全燃燒只會隨著火勢漸漸熄滅而增加,可那被大火困住的人的呼救聲是在半途中戛然而止的,莫非他在火勢正猛的時候就被燻啞了咽喉?
想來想去,我始終覺得這件事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不過,這些凡人的事終究與我無關。我收回心思,打算繼續修煉靈力,早日化形。
潮濕的風夾帶著烏鴉屎和朽木的氣息,竟讓我嗅出了幾分原始、空曠的味道。仰頭看遙不可及的夜空,在我的腦海中,我再一次站回雲端,俯視地上的平原和荒漠。
“從這裡看月亮竟比從平地上看起來更大更亮,明明是地底最深處,距離月亮應該更遠的。”小鬼自言自語。我無意看了她一眼,瑩白的面板,柔順的長發,精緻的五官,就連那一雙漠不關心的死魚眼在月光下也有了幾分神采。
有的女人在陽光下好看,比如我美麗的母親,陽光下肌膚如鑽石般璀璨,又比如天賜,她有著向日葵那般的健康和活力。
而這小鬼是屬於夜晚的。
混混三人組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小鬼將劍舉起,對著月光,小聲說:“爻君?其實今天早上,我就聽得見你跟我說話了。”
我屏住了呼吸假設我還有呼吸)。
“我想……可能是因為這裡亡靈眾多,長年靈力充沛的緣故才使得我能夠聽見你的聲音。”我站在一旁看著她傻乎乎地對著一把劍扯出了一個微笑。“你好,小劍靈。”
“小鬼,別這樣稱呼我,你會後悔的。”
“唔,可是爻君就是個小劍靈啊。”
我走到他面前,附下身點了點她的額頭。“聽好了,有老子作小鬼你的劍靈,是你這輩子最大的外掛。”
“哦,那你會什麼?”小鬼問。
我略有些驕傲:“你要問我不會什麼。”
“哦。”小鬼敷衍,隨後我再一次見識了她隱藏在冷淡外表下的毒舌功力。“據不完全統計,爻君不會格鬥和魔法,更不會開門、移動物體,而且還不會化形……”
“夠了!”這種傷口撒鹽的行為簡直氣人。“你們凡人的事,我也懶得管。直截了當地說,我需要你盡快帶我離開地下之城並去到大陸上的中央帝國,把這把劍轉交給我指定的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辦,晚了就來不及了。”
她問:“什麼事?”
我壓低嗓音:“關乎整個奧特蘭迪(outand)大陸的事。”我也因此而死。
她似乎缺乏凡人皆有的好奇心。“這麼說,你還保留著前世的記憶。你以前叫什麼名字?”
“凡人豈能知道我的真名。”
她嘴角彎了彎,“就算劍靈和人是不一樣的物種,也不用一口一個凡人吧。”
我不予計較,回歸正題:“剛才你聽清楚我的要求了嗎?作為回報,在這段時間裡我會把你當做自己的徒弟,幫助你提升實力。”
此等殊榮,天下有幾人敢奢望?感恩戴德吧,小鬼。
小鬼卻很不領情:“不好意思,我們之間應該是主僕關系,劍靈正確的態度是把劍主當做效忠的主人。不過我不喜歡‘主人’這個帶有禁忌色彩的稱呼,你可以簡單叫我阿曇。”
她是從“主人”聯想到什麼禁忌的東西了!僅剩的想象力都往猥瑣的方向發展了啊!
這時,騷氣頭紫砂突然醒了:“曇少一個人在那裡嘀咕什嘛?”
小鬼警惕地走回去躺下:“沒什麼,只是想家了。”
“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紫砂打了個哈欠重新躺了下去。
長夜漫漫,點點幽綠,寒鴉棲腐,陰風陣陣。活著的人都已熟睡,唯獨我永遠失去了睡神的眷顧,發了一會兒呆,我頓覺無趣,又回到劍中修靈。
這一次我沉下心來修煉,不知為何這一次進度奇快,單論速度幾乎可以企及我的巔峰狀態。我欣喜若狂,發了瘋一般地在劍中空間裡修煉,完全沒有意識到時間流逝,又過去了一天。
我神清氣爽地從離開劍中空間時,比賽已進行到了第三天。
小鬼正和那仨地痞正在討論參賽者中有人中邪的事情。
紅毛鬼溫泉眼說:“聽說七人隊中那個褐發小子昨晚上中了邪,今早起來就瘋了,他的隊友就把他一個人扔在了昨天的營地。他八成是走不出來了。”
“是攝魂獸!”三人紛紛表示驚訝,卻統一口徑地給出了答案。
瘌痢頭匹茲擔憂道:“這麼說連晚上睡覺都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