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真的很特別。

“我……我也是想出去就能出去,誰也管不了我。”張繼神氣一笑,叉腰笑看魚玄機,希望她能夠多多高看自己一些。

魚玄機瞭然,看來這個人的父親必定是達官顯貴了,她見他不想說,也不強迫,自然的問道:“好呀,那你什麼時候想出去了來找我啊。”魚玄機將脖子上的一塊玉佩扔給他,道:“拿著這個,誰也擋不了你。”

張繼一手接過晶瑩剔透的玉佩,是一隻展翅高飛的鳳凰,他心下驚異,一臉的不可置信:難道,她是皇上後宮的女人?

這可難辦了,若她是尋常百姓人家的小妾,他還有可能將她帶走,若是皇上的女人,那帶走就費勁了些,但不是不可能。

魚玄機見他一會若有所思,一會鬥志昂揚,噗的一聲笑開了花,道:“等我出去,我定要捉到那個女人,還有她的男人,最後……哼哼,讓他們求生不得,想死隨意!”

想死隨意?張繼也被他逗樂了,這時候牢房外傳開結實的腳步聲,兩個帶刀捕快開啟魚玄機的牢房,居高臨下的說:“還在這聊什麼聊,快去大堂審問!”

魚玄機聽到捕快的聲音,忽然興高采烈的站起來,撣撣身上的稻草和灰塵,爬起來,給張繼做了一個男人的長揖,道:“我走了,希望以後有機會還會再見。”

張繼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分別,但也站起來坦然回禮道:“後會有期。”

公堂上,張嵩乾穿著公辦服坐在大堂之上,魚棲梧和幾位大臣坐在下首,再朝外面就是捕快位列兩側,大喊“威武。”

魚玄機站在大堂中央,直視張嵩乾一臉的威嚴。

張嵩乾大拍堂木,道:“罪犯魚玄機,為何不下跪?”他顧忌著魚棲梧的存在,沒有吩咐人上去直接制服。

魚玄機冷笑了兩聲,撣撣布滿灰塵的囚服,毫無悔意的說道:“你在說什麼?下跪?我自生下來就只跪過兩個人,一個是當今的皇上,也就是我父皇,還有一個就是我已經去世的母後。你算什麼東西,讓我跪你,看你還不夠資格吧。”

張嵩乾被“什麼東西”激怒到了,他憤怒的拍堂木,怒吼道:“你已經成為階下之囚,不再是當朝公主,我是大理寺卿,跪本官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我一朝沒有定罪,就還是天璃國的嫡公主。讓我跪你,難道你想謀反當皇上不成?”魚玄機指著張嵩乾,怒目喝道,目光咄咄逼人。

張嵩乾聽到“謀反”兩個字,脊背生寒,就算給他一萬個膽也不敢沾染“謀反”這兩個字啊,他餘光瞥向魚棲梧,求救似的看著他。

魚棲梧笑著說道:“雲嫻現在還未定罪,大理寺卿不要這麼著急定案。”他眉眼帶笑,面帶溫柔,彷彿他絲毫不在意魚玄機“謀害”他的事情,真像自家的兄妹,還不過妹妹太過淘氣,哥哥包容她罷了。

“快,給公主殿下搬一張椅子。”張嵩乾聽到魚棲梧這句話,自然明白不能繼續明白她了。他依舊橫眉冷對,雙手按在朱紅色的桌案上,但心裡卻一直打鼓。當朝公主的案子,一旦處理不當,他這個大理寺卿的烏紗帽就得掉了。

魚玄機伸手製止道:“不必了,本公主就喜歡站著。既然是審問,那就開始吧,不要磨磨唧唧了,這大理寺的牢房環境很不好,我早就想出去了。”

眾人被魚玄機的話驚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快要死的人竟然這麼囂張,這麼自信會活著出去。

張嵩乾畢竟是大理寺卿,被一個黃毛丫頭鎮住那就太丟人了,他清清嗓子,驚堂木一響,開始質問道:“罪犯魚玄機,你是否指使寶善將兵符塞子太子的寢室中,還有那東宮的三千禁軍,也是你吩咐寶善調取然後栽贓給太子殿下,是也不是?”

兩邊的捕快一副正義的臉,手拿哨棒不停的敲擊地面,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讓上首的幾位大人都莫名的有些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