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瞥了一眼王謙,心想,還是璋兒做事縝密。若非他送錢前來,只怕這一關,怎麼著都過不了,就算表面上都難以過了去,最重要的是,以路顯榮的多疑,心中定存了根。以後脫身就難了。

她心中有點鬱悶,自己賺的錢卻給不了璋兒,也是鬱悶至極。

路顯榮看著太子,道:“太子以為,此事如何!?”

太子看了看長公主,看了看路遙,道:“這……兒臣並未看到實證,妄下定論,實在不夠慎重,還是等王公公的賬冊來了再說。長公主抬上來的這些,還是偏薄了一些,不夠實證。”

“太子足夠慎重,處事,治天下,當以事實為要,而非臆測,太子很好。”路顯榮誇著道。

“是,兒臣受教。”太子恭敬的道。

不管這父子之間真正的關係和心情如何,眼下,著實是十分寬和。

路遙氣呼呼的瞪著長公主,像看仇人的表情。

林皇后道:“一站一跪,實在不像話,不若讓這二人退下,慶宴繼續?!”

路顯榮道:“給長公主和懷彰公主賜坐。”

長公主起了身,掃了懷彰一眼,沒有排名的假公主,編外人員,眼神之中是深深的鄙視。

路遙看她這小眼神兒,臉都綠了。

就她這麼一個抄家母死的長公主,沒有智商情商,傻乎乎被人當槍使的傻妞,還敢鄙視她這麼一個編外人員?!

路遙心中很不爽,見有太監來扶她回座,路遙不肯,道:“今天既然要查,憑什麼只查我一個人的?!我不服,就憑我是個野種,就算是野種,也要令我心服口服,我才甘心……”

路顯榮擰了眉頭,戾氣的道:“你待如何?!”

“查,長公主!”路遙朗聲道。

她這一聲一出,頓時殿中的氣氛又緊張起來,眾臣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長公主大怒,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你敢我就敢……”路遙道:“當我是軟杮子,好捏麼?!我今天就魚死網破,你能怎麼的我?!”

路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混賬樣子,眼神之中全是戾氣。

林皇后道:“遙兒,好好的氣氛,非要弄成這樣僵硬,今日是你父皇的誕辰,有什麼話不能在宴後再說!”

“就要現在說,就要當著眾臣的面說才敞亮,”路遙道:“她都不識大體了,我還談什麼教養,堂堂長公主,也不過如此,看來賢妃的教養也不怎麼樣……”

“你敢汙辱我母妃!”長公主氣的漲紅了臉道。

路遙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冷笑道:“賢妃又如何?!今日我就不放過了,我路遙雖然有銀子,可是也沒曾經的永寧侯府多,就算銀子看著多,賺的也是乾乾淨淨的,上面沒有血,不像永寧侯府,府上堆積萬金,文文皆是民之血肉……!”

大殿之下,什麼聲音都沒了,眾臣連一個字都不敢再聽,路顯榮的臉色也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