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坐在草地上,直到暮夜降臨,黑夜襲來,晚風也夾雜細碎的冷意。純束冷不丁打個哆嗦。

韓士縝看了她一眼,見她垂著頭,抱著自己的膝蓋,頭放在膝上,雙眼緊緊的閉著,淺淺的呼吸聲在她的鼻尖輕顫。

他心下一暖,心中暗自道,真是個傻姑娘。

純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半晌,和煦的光順著營帳簾子的縫隙射到她的床上。

她猛然一驚,也不想自己昨日是怎樣回來的,一邊穿上鞋子,嘴裡不斷的嘟囔著:“督公。”

等她將洗漱東西準備好,送到公衍錦營帳的時候。營帳中公衍錦正靠著軟榻用餐。

“督公,您……”怎麼起了。純束有些無措,慌忙雙腿跪地。“督公饒命。”

公衍錦放下筷子,拿過旁邊放好的手帕,將嘴角和手指擦拭一番,才看向她。“怎麼不在好好休息休息。”

“奴婢不敢。”純束的頭垂得更低了,想要將自己掩藏在土裡。

“怎麼不敢,你現在可是有了後臺的人了。”公衍錦不緊不慢地說著,自顧自倒了一盞茶。

今早起來,韓士縝像是種了什麼邪似的,竟然親手為她打了水,上飯菜。以前,他可是不屑和她多說一句話,哪怕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本以為這人是為了感謝自己大仁大義,將銀鐲給了他。

半晌沒見到純束才明白是什麼原因。尤其是看到她手腕處帶著的東西,更是讓她明白了幾分。

純束一臉不解望著公衍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公衍錦笑了笑,並沒有說透,讓她收拾軟榻上小桌的東西,便讓她退出來了。

純束迷迷糊糊從營帳內走出來,不明白督公說的一席話是什麼意思。

“純束姐姐,你怎麼了?”杜康從外面回來,看見純束愣愣的站在營帳門口,低聲問道。

“我沒事。”純束笑著搖搖頭,“今早謝謝你。”

“謝謝我,謝什麼啊?”杜康被她的話,弄得有些迷茫,不明白她謝的是什麼?

“今天早上不是你為督公打的水嗎?”純束問道。

“純束姐姐,你誤會了,不是我。”杜康朝四周看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才低聲道:“是韓軍師。”

純束一愣。“純束姐姐,你說韓軍師平常根本懶得看咱們督公一眼,現在竟然為督公打洗臉水,送食飯。你說這時什麼意思啊?”杜康一臉好奇的樣子,問純束。

純束木木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