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冷眼掃了她們幾人,道“你們是不是太閑了。”

“舒舞,你今天晚上的舞蹈準備好了?是不是不想上臺了。”七娘睨視著一臉不忿的舒舞。這丫頭喜歡爭強好勝,總想要與別人爭個高低。時間久了,還是自己吃虧。

舒舞低頭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樂棋,你跟我來一下。”七娘回過身,朝著樓上走去。

“是。”被喚做樂棋的女子,聲音依舊嬌小,緩步跟上七娘上樓。

舒舞見樓上,沒有了七娘的身影,冷哼一聲,甩著袖子,朝著舞房而走。

留下那幾位面面相覷,隨即也散了。

“姑娘,可都聽到了。”琴姬的丫頭,站在她的身後,為她梳理頭發,長長流發,披散肩頭,這丫頭的手極巧,把琴姬的頭發,挽頭雙發並蓮髻,上面點綴幾粒珍珠,泛著精白的亮光,趁得她的臉頰更加柔美,靚麗。

髻發上釵了一根桃花簪,雖簡單,但大方簡雅。

身上穿著秀藍色的流仙裙,腰若紈素,好像盈盈一握就可以將人攬入懷中。

琴姬望著梳妝鏡中自己,有些失神。

對丫頭的詢問,也默然不答。

聽不聽到又有什麼關系,每年不都是那樣。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和舒舞怎麼了,從她進了這謝春樓以來,舒舞處處看自己不順眼,不找點麻煩,肯定誓不罷休。

夜來得很快,彩虹燈籠照亮了整個京城,恍如白晝。

轎子一架接著一架,由街上穿梭而過,停在謝春樓的門口,被人迎了進去。

“小姐,你慢點。”轎身壓下,一旁的丫鬟,彎下腰,對著轎簾輕聲說道。

輕緩的一聲輕嗯,過會兒,從轎裡走出一位姑娘微步纏纏。墨茶色的錦衣直綴腳踝,腰間配帶幾串江南絲綢編制的瓔珞,典雅有致。容貌驚人,恰沉魚之貌,落雁之姿,腳下纏步繞繞,緩緩輕移,那一身通派的氣質,高雅大方。宛如天仙一般。

她抬首,望著謝春樓,嘴角抿起淡淡的笑。

守在謝春樓的僕人也是一驚,他在這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這是哪家的小姐。

不光是他,那些還未進入謝春樓的小姐也停在門口,注視著她。有羨慕,有嫉妒,這種反應比比皆是,這些柏以茹早已屢見不鮮,沒有了感覺。

“不知小姐可有請帖。”僕人臉上堆積了笑,一層接一層。

旁邊的丫鬟秀珠從袖口拿出一張金邊鑲鑽而成的請帖,僕人彎腰小心翼翼接過。展開看了一眼,道“原來是柏小姐,請這邊走。”

僕人迎著她走了進去。

“她就是柏千金啊,真漂亮,不愧是我們涔東第一美人。”路人皆痴迷地望著消失眼前的背影,嘴裡連聲贊嘆。

七娘正在樓上包廂內,歡聲笑語地招呼那些貴族的公子哥。聽僕人說,柏以茹到了,便與這些公子哥嬉笑著告了罪,款款地下了樓,迎接柏以茹。

“柏小姐,這才多日不見,人越發的好看了。”七娘嘴角嫣笑,迎上前,便是一陣贊美,話語間顯得親近而不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