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秋風等人在傍晚時到來。

廣元殿、滄浪宗、夕月島等共六十幾人,三個九品,七個八品,十個七品,其餘皆是四到六品。

軍中自然辦不了什麼像樣的歡迎儀式,但擺一桌互相介紹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畢竟來的是九品高手,得給面子。

風洛河自然是全場焦點,夕月島一眾女子的目光更是火辣辣的。

“風兄,”會這樣叫的也就蘭少笛了,“這位是家父,久仰風兄大名,特來親近親近。”

蘭秋風看起來年過半百,眉眼間和蘭少笛有幾分相似,身姿挺拔,人模狗樣。

“哈哈哈,沒想到風少俠如此年輕,老夫就託大叫一聲風小友了,”蘭秋風看起來甚是豪爽,表情真摯地道,“蘭某管教無方,小兒無禮,多有冒犯,我這個做父親的就代為致歉,望風小友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他這一回。”

旁邊看著的人都覺得這姿態低得過分了。

畢竟是一宗之主,江湖名士,面對一個小輩說出“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樣的話,沒有必要。

“前輩客氣了,不打不相識,我對蘭兄佩服得緊。”風洛河道。

“風小友寬容大度,實乃所有年輕人的表率,”蘭秋風說著轉向蘭少笛,“孽障,還不快向風少俠道歉?”

蘭少笛要氣瘋了,他老子一來他就跑去訴苦,沒想到被扇了一巴掌不說,還要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風洛河低頭,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但蘭秋風的態度很堅決,堅決得他都害怕。

他當然不知道蘭秋風曾經被古爾泰碾成喪家之犬,因而對能斬殺古爾泰的風洛河畏若神明。

“風兄,少笛年少無知,多有冒犯,萬望海涵。”蘭少笛舞臺經驗豐富,演起戲來也有板有眼。

“無妨。”風洛河也是演技派,就是應付得草率了點。

“聽聞小友也擅用長刀,有機會定要指教一下我們父子。”蘭秋風依舊春風滿面,不知道的人還當他虛懷若谷。

“好說。”風洛河依舊笑著輕聲應付。

系統看不到他的根骨和悟性,這老家夥可不像看上去的那樣友好。

聽出他的敷衍,蘭秋風也不好意思再拿熱臉貼冷屁股,拱拱手客氣道:“那小友先忙,我們不打擾了。”

“好。”風洛河道。

“如此有機會再聊。”蘭秋風說著就要帶著蘭少笛離開。

“蘭前輩。”風洛河卻輕聲叫住了他。

“哦?”蘭秋風轉過身來,“不知小友還有何事?”

“古爾泰有句話託我問您,”風洛河湊近了些,低聲道,“屎香不香?”

“你!”蘭秋風如遭雷擊,臉色通紅。

打草才能驚蛇,蛇驚了才會出洞,出洞了才好打七寸。

風洛河微微一笑,轉過身去,卻看到沐清初正陪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絕美女子站在旁邊,一臉驚愕,而那女子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額,學武之人就這點不好,耳朵太靈,有些話想聽不到都不行。

風洛河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說的話不雅了些,只能幹笑兩聲,道:“沐姑娘,這位就是令師淩前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