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瑤的話並不在安陵的預料之外,但聽她親口說出這些話,心裡還是忍不住難過,畢竟這是他朝思暮想了十多年的人啊。

微風輕輕吹著,房裡十分安靜,不知何時,他的臉上已多了兩行清淚。

璐瑤見了,無奈嘆氣:“安陵,你該放下了。”

“是啊,該放下了。”安陵望著她,像是望著以往的時光一般,隨後輕輕一笑,像是在與過去揮手道別。

待白澤醒來,已是酉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窗外一片漆黑,房中點著油燈,璐瑤坐在桌子旁打著瞌睡,安陵不知去了何處。

他緩緩起身,走到璐瑤身旁,莫約是沒有睡熟,他剛靠近,璐瑤就醒了。

見白澤在身旁,她揉了揉眼睛道:“你醒了?那我們便回去吧。”說著就要拉他走。

剛走到門口,白澤就問:“安陵呢?”

“走了。”

“去哪了?”

璐瑤腳步突然一頓,回頭打量他:“你怎麼突然這麼關心他?難不成方才還讓你們兩養出感情來了?”

“盡胡說。”白澤沒好氣得敲了她腦袋一記:“這裡是他家,他不在,我自當問一聲,怎麼也得做做樣子不是?”

“是是是。”璐瑤連連應道:“不過他是真走了,說是這輩子都不會來打擾我們了。”

白澤聞言一愣:“那下輩子呢?”

璐瑤亦是一愣,隨後道:“下輩子的事下輩子再說吧。”

“可是凡人的下輩子不就等於我們的幾個月嗎?”

璐瑤又是一愣,是啊,如此說來,安陵當凡人壽終正寢的日子大約是她回百獸山幾個月之後的事,如此算起來,也才一點時間而已。

“趕緊走。”白澤拉著她就往外趕。

他腿長,步子跨地大,璐瑤得小跑才能跟得上他的腳步,她邊走邊問他:“幹嘛去?”

“回去準備準備,下個月成親。”白澤頭也不回地說。

璐瑤聞言嘴角一抽,這白澤是有多怕安陵來找事,不過話說回來,這事早點辦也好,免得他日那花神又找上來門,她看著也不痛快。

兩人互揣著心思回了百獸山。

此時的百獸山不過是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此時呂忠正坐在院裡乘涼,見他們匆忙地從往外頭回來,不免疑惑:“你們怎麼又回來了?可是落下了什麼東西?”

“不是,我們趕著回來成親。”白澤邊說著邊走進書房,剛走到門口,又停住了腳步,回頭對呂忠道:“對了,前陣子我讓你準備的婚帖,你可準備好了?”

“都弄好了。”呂忠呆呆地說。

“待會送到書房來,我親自提上日期,明日你便逐個把帖子送出去。”

呂忠愣愣得點著頭,半晌回不過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神君突然就要成親了?難不成神君被逼婚了?

想著,他默默把目光移到旁邊風中淩亂的璐瑤身上,見她亦是一臉震驚,呂忠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像神君這樣的人物,怎會被逼婚,一定是神君自己著急了。

罷,且不管這些,先把帖子送過去,免得被神君一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