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坐著陶琛的車到武館,汪玉成與齊希傑昨天呆了一天,這會兒已經離開了,陶洛視察了一遍小混混們的工作情況,又旁觀完武館學員的練習,這才去探望早已經等她等得望眼欲穿的王念鄉。

武館的衛生間在之前修葺時被按照高階酒店的標準重新改造過,打掃起來其實並沒有多麻煩,讓王念鄉來做,最難受的不過是心理落差罷了。要真髒的話,汪玉成和齊希傑也不可能忍著臭味呆一旁看笑話了。

陶洛剛走來,就看到陶小毛蹲坐在王念鄉的肩膀上,也不知道在幹啥,小爪子將王大公子的頭發弄得亂糟糟。

王念鄉倒是難得,被猴子欺負了也沒反應,自顧自地拖著地,還不時嘀咕兩聲,似是和陶小毛說話。

陶洛感嘆,這兩家夥倒是投緣,她說小毛今天怎麼不黏著自己呢,原來是找著同伴了。

見了陶洛,小毛拋棄了剛結交的朋友,滋溜一下爬下來,躥到了陶洛身上。

陶洛嫌棄地把它趴下來扔一邊:“沾了滿身的男人味,別往我身上蹭。”

小毛被扔了也不生氣,“吱吱吱”地向陶洛比劃著,如果陶洛能聽懂猴語,就會知道小毛是在說:“蝨子哪裡去了?為什麼我現在身上沒蝨子了,他的毛裡也沒有呢?”

“師父好。”王念鄉見了陶洛,馬上立正,鞠躬行禮,一套動作似是練習了好幾遍。

陶洛對著他眼神涼涼一掃:“不敢當,還是叫我陶洛吧。”

王念鄉馬上改口:“陶洛,我是真心拜師的,你收下我吧。”

“你睡醒了?”陶洛橫他一眼,“夢話留到活幹完再說。”檢查了一下王同學的工作情況,打掃的成果還算可以。陶洛對他的印象稍微好了幾分,留下一句“繼續表現”就走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王念鄉也不失望,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會讓大家看到他的決心的。向還在一邊因為被陶洛冷落而裝孤獨的陶小毛一伸手,小毛便順著他的手臂又爬上了他的肩膀,繼續翻弄起他的頭發來。

誰能想到,這個被只猴子欺負還能毫無怨言的男人會是個紈絝子弟?看到這一幕的陶琛搖頭失笑,一人一猴看著像哥兩好。

在武館過了幾天清閑日子,集訓報到的時間眼看就要到,武館來了兩位客人。

打頭那位模樣英俊,後面那位頂著一張娃娃臉,正是張曉強同學帶著他的師父上門了。

陶洛出來一看,笑了:“二位此來不知有何貴幹?”

總不至於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吧,暴露身份也不應該那麼快啊。

那打頭的男子看著相貌堂堂,開口卻是先套近乎:“哎呀,都是一家人,別那麼生分,我就是來參觀武館的。”邊說邊沖著她笑,態度特別和藹可親。

一家人?陶洛呵呵:“咱們有關系嗎?”

“怎麼沒有,不打不相識嘛,來來來,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年少不懂事時收的小徒弟,我志不在武道,一直沒認真教他,那三腳貓功夫讓你見笑了。”

娃娃臉的張曉強滿臉糾結,本來就顯小的五官皺在了一起,看起來越發像個未成年的少年郎,哪裡有半點社會人的樣子。

他是真沒想到,前些天鬧得公司附近鬼故事瘋傳,還害得他連著幾天蹲守又摔跤的“惡人”竟然會是個美女明星。

那天晚上吃了虧,他雖是灰溜溜地走了,卻不會把這事當沒發生。就算他不介意出醜的事,那天被黑衣蒙面人抓手上的“人質”總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徒弟失敗師父出馬,一下樓,他就把這事告訴了教他武功的師父譚慶餘。

譚慶餘正在睡覺,迷迷糊糊中接了電話沒太在意,張曉強的話是說完了,他卻是一耳進一耳出,聽過就算,能給個“嗯嗯啊啊”的回應已經是很給張曉強這位掛名徒弟面子。

張曉強認識譚慶餘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他這是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也不怕得罪師父會挨批,他結束通話手機繼續撥,不把譚慶餘弄醒不罷休。

被鈴聲吵了一遍又一遍的譚慶餘分外想念以前的座機,手機要是能像座機那樣,一方不結束通話,另一方就再打不進來多好。現在麼,等他想起來可以把手機調靜音或關機的時候,睡意已經沒了。

“你能不能動點腦子?”譚慶餘忍無可忍,“那要真是個壞人還能這麼簡單就放你回來?”他咋就一時心軟認了這麼個白痴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