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嫵雖說是想著來照顧沈清遠的,但是實際上還是沈清遠照顧她的衣食住行。

如今才是秋末,卻已下了大雪,遠遠望去蒼茫一片。

夏嫵是很高興的,她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一早便起來掃雪鏟雪,玩兒的時候居多,滾了一個大雪球,興致勃勃地用鏟子拍實。

她實在歡實地很,自己一個人也玩地帶勁兒,一路歡聲笑語的,連半路路過的許陌涼都入了夥,最後兩個人堆出了一個雪人。

夏嫵對於許陌涼的印象並不怎麼好。她總覺得按照系統的描述,那該是一個自大自戀的人,雖說與沈清遠情同手足,但是就沖著他不想讓她待在這裡,夏嫵就莫名討厭他。

但是既然能玩兒到一起,夏嫵就覺得那許陌涼人還是挺好的。

她才不會承認是他一口一個小師娘叫得她心裡舒坦的。

堆完雪人,許陌涼在做最後的修繕工作,夏嫵在一旁悄悄團了個雪球,趁著許陌涼不注意便糊到了他臉上。

許陌涼措不及防被夏嫵得手了,懵逼了一瞬,也不管那雪人了,一邊喊著,“小師娘你這可不厚道。”,一邊用手擦去臉上的雪花。

許陌涼立刻站起來反擊,彎腰捧起一捧雪直接兜頭朝夏嫵灑過去,夏嫵一邊笑一邊躲,兩個人玩鬧了一會兒。

大雪又開始慢慢下起來了,夏嫵身上很快就覆了薄薄一層,就連睫毛上也沾著一些雪花。

她沖許陌涼擺擺手,雙手撐著膝蓋,一邊笑一邊道:“不行了,我不玩兒了。”

許陌涼停下來,沖著夏嫵笑得燦爛,露出潔白的牙齒,“倒是該回去了。”,然後他抬起手用手指了指夏嫵身後,“清遠出來尋你了。”

夏嫵扭頭一看。

沈清遠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他披著一件黑色大氅,站在蒼茫的雪中,身後是連綿不絕的青山,天光山色俱是淡淡的,襯得他仿若仙人。

雪緩緩地下,縹縹緲緲的。

夏嫵突然沖著沈清遠跑過去,一頭撞進他懷裡,摟住他的腰,抬頭沖他笑。

沈清遠被她撞得一個趔趄,順勢也抱住她,“慢一點兒。”,他帶著些無奈。

“我偏不。”,夏嫵笑得狡黠,用力把沈清遠推倒在雪裡,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倒下去的時候根本不疼。

夏嫵從沈清遠懷裡滾出來,在雪地上又滾了幾滾,顯然興奮到不行。

“原來邊塞會下這麼大的雪啊。”

沈清遠也不惱,用手撐著地,袖子邊上沾了些雪,他扭頭看著夏嫵在雪地上滾來滾去,眼角眉梢最終也染上了笑意。

“小心著涼。”,他也不爬起來,就半坐在那裡,眼含寵溺,看著夏嫵。

許陌涼看著這一幕,嘴角翹了翹,悄無聲息地走了。

他對沈清遠是很感激的,沈清遠於他亦師亦友,也是恩人。

沒有沈清遠便沒有今天這個意氣風發的許陌涼。

許陌涼不想讓沈清遠孤寂一生,他很樂意當一把助攻。

畢竟他師父可是個面冷心熱的,嘴上說得無情無義,心裡不一定怎麼糾結呢。

嘖,都是別扭的人啊。

許陌涼踢了腳厚厚的雪,洋洋灑灑落了一地,他想了想,把腰間別著的鞭子拿了下來,去找副將打獵去了。

大雪天,便是要痛快縱馬,痛快喝酒才好。

至於那兩個人,許陌涼用餘光掃了一眼沈清遠與夏嫵,撇撇嘴,他實在是無能無力了,只能做到這裡了。

剩下的就看沈清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