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仁山既然把人召集起來,就開了一個頭。

“誰說不是呢,唉,那盧家的小子,誰也沒想到他竟然不能人道,這麼多年,倒是委屈了那柳氏。”

說話的是韓有田,說完似乎覺得不妥,忙解釋道:“我倒沒有旁的意思,也不是給她辯白哈,我就是聽說,她以前沒少捱打,本來我還尋思是她不能生養,現在看來,這裡正也是不地道啊。”

他不相信里正盧炳德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毛病,卻放任兒子那麼磋磨柳氏。

司家村的族長不好說話,只是跟著嘆氣。

劉家的族長道:“這事兒不好辦,我瞅著里正那意思,恨不得把人直接弄死了。”

都不是外人,說話也沒有個顧忌。

韓有田蹙眉道:“弄死就過分了吧,咋地說,他們家也不是沒有錯。”

眼瞅著說來說去也沒有個結果,韓有田看了看司家村的族長,最後目光就落在了蘇爸爸身上。

“老三,你是個啥意思?”

頓了頓,他又道:“顧家的嫂子不是也去了嗎,問出了啥沒有,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韓有田這句話,顯然問到了點子上。

蘇爸爸想到藍驚鴻和武嫂子說的事兒,就嘆了口氣。

“那柳氏被毒打了一頓,又是驟然失去了孩子傷了身體,聽郗老爺子的意思,命能保住都是奇蹟。”

他故意說的重了一些,果然,哪怕是在場的幾個男人,也忍不住不忍。

畢竟,說到底,柳氏肯定是有錯,但是經歷了共同患難的情分,盧家又不是全然無錯的情況下,任誰心中都存了一份不捨。

“我沒見到人,聽顧家嫂子的意思,是人還沒徹底清醒。村裡幾個嬸子已經去那邊照顧了,也不知道明天人咋樣,希望能夠問出什麼來。”

“希望不是咱們靠山屯的人。”蘇仁山臉上滿是慍怒,“這件事兒,那個男人才是應該負責。”

這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

蘇爸爸頓了頓,說出了最初想的那番話。

“柳氏肯定是有錯的。出來前,我們家其實也在討論這件事兒,我娘一聽說柳氏這些年竟然是被冤枉的,不是她生不出孩子,老人家心軟,就心疼那柳氏這幾年受到的苦楚。”

蘇爸爸說話很有技術,她提了老人家心疼柳氏的苦楚,又說了村裡的流言蜚語對柳氏的困擾,還有柳氏挨的打。

“若是她犯錯在前也就罷了,明明是沒有孃家父兄護著,才被這樣欺辱。我娘就說,若是我們家的孩子,敢這樣被人欺負,豈不是當我們老蘇家沒人了。”

韓有田忙搭茬。

“說的是啊,要是我親閨女被人這樣欺辱,還騙婚,我肯定是不能忍的。”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提到自身,大家都是有閨女的,頓時感同身受。

蘇爸爸又說了柳氏犯錯在後,最後才道:“咋地,也不至於就給弄死了吧。畢竟是一條命。”

蘇爸爸嘆氣。

“我出門的時候福丫還在哭,說逃荒路上咱們都沒有死人,結果卻.......”他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的,劉家的族長突然開口。

“我卻是覺得,靠山屯的里正,也應該換一換了。”

蘇爸爸懵逼了。

不是說柳氏的事兒嗎,咋就突然換里正了?

這節奏,是不是有點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