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為何突然說起烏靈王室的事來?”果因一臉茫然。

楚宴只是微微一笑,心道都到眼前了你還和我裝糊塗,我看你能裝到幾時,他繼續不徐不疾道:“那些失敗了的王子們聽說有的莫名其妙地死了,有的殘了,還有的被趕出了王宮,後來流落人間。聽說還有一位跋山涉水,走過許多地方,最後到了孚恩寺成為了一名僧人。孚恩寺的老住持圓寂後念其才能,便將住持的位置傳給了他。這位高僧掌管了孚恩寺後不思寺廟發展,因此香火比起原本差不多級別的福隆寺就差遠了,他的心思不用在寺廟的建設興盛上,倒是用在了培養了自己的一支私密隊伍上。我只想問你一句,城中的那些內亂可是你在背後操控?”

果因見自己的來歷被楚宴摸得一清二楚,他也就裝不下去,而是道:“平王殿下,你可知貧僧請你過來是為哪般?”

“哪般?不就是看在我是興朝皇子藩王的份上,對你來說還有點作用?法師,你已經許身佛門,可如今的這些舉止只能讓你看起來六根不淨,你開了殺戒,只怕是圓寂之後無法升登極樂啊。”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僧人,曾經煩惱無助,想要從佛法中得到解脫,然而事實上並不能,我也沒有從那些經文中找到答案。可悲的是我信奉的神靈,我自己也並不相信。”

楚宴看了他一眼,此時的果因完全褪去了往日得道高僧的模樣,只是一個垂垂老矣的可憐人。

“所以你把我捉來到底是想幹什麼?”這是楚宴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貧僧只想向殿下求得幫助。”

“我幫你?”楚宴不免笑了,又說:“你是烏靈落魄的王子,我呢,我是興朝被廢的太子。你認為我有何能力幫你,再說怎麼幫你,你想得到什麼?”

果因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楚宴這下明白了,已經做了出家人十幾年的果因依舊沒有放下對權勢的眷戀,他想回去和侄兒爭位。

楚宴繼續笑道:“可是我手中沒有兵,也沒有調動兵力的權利,如何能幫你,你這是打錯了算盤。”

“殿下,貧僧也是萬不得已才走到這一步,他對我這個伯父逼迫得厲害,哪怕我出家了,他也沒有放過我。這裡佈下層層機關,就是想要殺害於我。我沒辦法了,只好來求助殿下。也知道殿下高義仁慈,你對留陽百姓愛民如子,在你的封地上過得都很安樂。”

楚宴聽了這樣一番奉承後並沒有沾沾自喜,果因到底是什麼想法,他得琢磨清楚。

這天傍晚時,他回到了平王府。

元霜見到楚宴後,抱著他說:“為何要送上門去?您不是答應過我們不會涉險的嗎?為何失信?”

“對不起,讓你擔憂了。”楚宴撫摸著元霜的頭髮又道:“沒事了,沒事了,我這不是完好無缺地回來了麼。”

元霜仔細端詳著楚宴,確認他沒有遭受到什麼意外後這才放了心。

夫婦倆好不容易這才得以重逢。元霜擔心楚宴,一天一夜不見他,元霜擔心楚宴在外面吃苦,又張羅了楚宴愛吃的飯菜送上來。

楚宴在果因那裡並沒吃上什麼東西,如今見了家中飯菜更是絲毫不曾猶豫拿了碗筷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元霜見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忙勸道:“您不必著急,慢慢吃。我不和您搶。”

此情此景又讓元霜心疼,他這是吃了苦頭吧。

楚宴吃得快,倒很容易就填飽了肚子。撤走了飯菜後,夫婦倆一道去了書房,楚宴練字,元霜在一旁看書,她翻了沒幾頁,然而心思卻一點也沒在書上。

“殿下,您私自去找果因法師,難道您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楚宴不言,他耐心地寫完了手中的最後一個字,然後拉了元霜的手,與她一道共同鑑賞自己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