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火力展示和北海鎮來客(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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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清軍武裝大遊行的順利結束,範統率領著裝甲車部隊和四千步兵,越過壕溝後一路向南,順手俘獲了三千一百多名喀爾喀蒙古人。
這些蒙古兵大部分是被裝甲車給嚇傻了,很多人甚至連逃跑都忘了。直到轟隆隆的裝甲車停在拒馬前,從車裡跳下來的北海軍高喊著繳械不殺的時候,很多人仍是一副喪魂落魄的樣子,有些人甚至被嚇的屎尿齊流。
之後的一個小時裡,從壕溝直到清軍大營的這一路上,範統他們再也沒有遇到抵抗。當抵達他拉多蘭驛站的清軍大營時,只見營地內外到處是一片狼藉,甚至還有不少白花花的銀子和大量布匹散落在地上,場面說不出的詭異。
從出動到任務結束,裝甲部隊攏共才開了兩炮,讓範統大感無趣。可當他想起另一時空中坦克第一次出現在索姆河戰場上的時候,有著現代武器的德國人一樣是驚恐萬分的拼命逃跑。這樣看來,清軍的大崩潰也就沒什麼了。
為了充分發洩一下心中的不甘,範統隨即用步話機向趙新請示,準備留下一個步兵團打掃戰場,他自己要帶著車隊和另外的一個團,進入到距離南面的庫圖勒多蘭驛站十里遠的地方,給清軍來一場“火力展示”。
“......趙老大,我也知道炮彈挺貴的,可不來一下我心裡實在憋的慌。你總得讓我好好過一會癮不是?”
“嗯!”趙新停頓了一下,隨即在步話機裡道:“那就打一分鐘,每輛車給你200發榴彈的配額!”
這世上的事從來都是“掃帚不到,灰塵不掉”,為了讓清軍好好認識一下北海軍的火力,再也生不起敢於當面鑼對面鼓的信心,趙新和劉勝商量了一下,隨即同意了範統的想法。
範統接到命令後,並沒有讓裝甲車馬上出擊,他先是命令潘秀成的三團派出一個連,去當偵察部隊;這廝的目的是要消滅那些負責殿後的清軍哨探,以形成戰場遮蔽,不讓他們有回去報信的機會。
三個多小時後,當範統接到前方報告,說清軍派出的哨探已經解決,他立刻下令裝甲部隊出動,來到了距離南面的庫圖勒多蘭驛站十里遠的地方。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天空上剛剛升起一彎新月,在緩緩移動的雲層中半隱半現,把戈壁荒野映得一片蒼暗。暗雲、月色和輕霧包圍著星星點點亮著火光的清兵營盤,被風吹動的火苗在望遠鏡的視野裡若隱若現,很像墳地裡的團團磷火。
隨著範統下達了射擊命令,將近五十輛裝甲車上的機關炮,便一齊對著四公里外某處無人的曠野集火射擊。只見數十道紅色的彈雨如同流星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明亮的軌跡;30毫米的炮彈以每秒3~4發的速度,向著目標區域咆哮而去,爆炸的火光使得遠處的地面如同沸騰了一樣。
數萬清軍跑了一天,狂奔六十里路已經是極限,一個個累得人困馬乏。很多人黃昏時分吃過飯便早早睡下,全然無備。當足以撼天動地的炮聲頃刻響起,瞬間就炸了營。可憐這些清軍,長途跋涉而來,又一兩個月沒吃到青菜,很多人都得了雞視眼,到了晚上就跟瞎子一樣,沒頭沒腦的在營地內亂跑。
綏遠將軍興肇面對營嘯,深知就算殺人立威也沒用,只能等天亮再說,於是在一百名親兵的簇擁下騎馬向南走。但見昏暗的星月微茫之下,隨處可見黑影幢幢,呼叫聲、哭喊聲、招呼聲、不慎被馬踩踏的慘叫聲、兵器相遇的碰撞聲混成一片。
一分鐘的炮擊很快就過去了,可南面清軍的混亂卻更加嚴重。範統舉著個紅外望遠鏡看了好一會,嘴裡不住的發出得意的笑聲。等看的差不多了,他這才下令所有車輛迅速掉頭,開啟車燈,成縱隊隊形返回了他拉多蘭驛站。
這一場營嘯直到第二天天亮才結束,來得突兀,去得也倏然。數萬人從庫圖勒多蘭驛站向南綿延二十多里,似乎看不到盡頭。有的跑累了仰躺在地上不動的,有俯臥著睡著了的,半拄著刀槍僵跪著的、背靠背湊在一堆坐著的,什麼千奇百怪的樣兒都有。地上停放著倒翻的糧車,上面的糧食袋子已灑落一地;一面被踩的滿是大腳印的號令旗重新豎起,被晨風吹得一掀一動……
當身在博羅額巴驛站的阿桂得知此事後,被氣的差點吐血,他只得暫緩南撤的腳步,派人收攏潰兵,同時給乾隆寫了封請罪摺子。好在北海軍並沒有對夜晚營嘯的清軍實施抓捕,否則兩萬人多人得有一半以上都回不來。
清軍撤退了,可北海軍的事還沒完。劉勝和範統還要帶著部隊向一千兩百公里外的烏里雅蘇臺進發,而趙新則要帶著一個團和相關後勤人員在他拉多蘭驛站附近修一座兵站。這裡是扼守庫倫南路和阿爾泰軍臺線的唯一節點,以後至少得放一個營的駐軍,還要儲存足夠的糧食和彈藥物資,必須得建的堅固點。
八天後,被乾隆緊急從車臣汗部召回的福康安終於抵達了熱河。他這一路可是緊趕慢趕,日夜兼程;連坐在轎子裡的福康安都坐得渾身痠痛,更別說給他抬轎子的三十六名轎伕和隨行的一千五百精銳騎兵了。
大隊人馬抵達熱河時已經過了未正,福康安讓手下的親兵隊長領著索倫兵和巴爾虎兵去城外的大營落腳,然後便直奔麗正門而來。
此時關外雖然已是深秋,可乾隆還沒有回京。按照慣例,他每年來熱河都是在六、七月之交啟程,先到避暑山莊住一段日子,等八、九月進哨木蘭行圍,然後再回避暑山莊,九、十月回京還駐圓明園。
正在煙波致爽殿西稍間內用晚膳的乾隆聽說福康安到了,馬上指著外頭道:“快叫進!”
福康安幾乎是一路小跑的進來的,等來到西稍間門口,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一邊叩頭一邊帶著哽咽聲道:“主子......想死奴才了!您身子骨兒可好?”
乾隆好幾年沒見到福康安了,看他如此,心頭也是一陣酸楚,卻是微笑道:“平身!朕算計著道路里程,你昨個兒無論如何該到熱河的。路上不好走吧?”
說話間他打量著福康安,見他身形已經沒有原來挺拔,辮子上都有了些白髮,起身後一臉憔悴,黑眼圈都出來了,不由嘆道:“難為你在吉林這兩年,著實辛苦了!陪朕一起進膳吧。來人,給福康安賜座!”
福康安自幼在宮裡長大的,跟乾隆一起用餐都不知道多少回了,他也沒那些扭捏,大大方方的坐下洗了手,等乾隆先動了筷子,這才拿起個象眼小饅頭,就著眼前的鮮蘑菇爆炒雞吃了起來。乾隆見他吃的香甜,又讓太監把自己跟前的一碗雞絲燕窩湯給他拿了過去。
等吃過飯撤了桌子又上了茶,乾隆這才問了吉林和齊齊哈爾等處的情況,等福康安一一回話後,他這才讓太監將駐藏辦事大臣保泰和雅滿泰的摺子拿給福康安看。
福康安雙手接過,等他一目十行的看完,已經明白乾隆叫他回來的用意,隨即道:“撮爾小國,竟敢劫掠後藏!奴才自請領兵出征,為主子分憂!”
乾隆道:“不急,這裡還有一封信,你先看了再說。”
等太監取過來一個鎖著的檀木匣子,乾隆從腰間的荷包裡取出鑰匙開啟,趙新的那份信就放在裡面。
當福康安接過後開啟看清上面的抬頭,立刻心神俱震,等他看完裡面的內容,目光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