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從另一時空請(拐)來的一百多個年過五十的工程師和老工人,這就是六個億。是的,趙新把僱傭成本降下來了。隨著手下的“打工人”越來越多,趙新的資金壓力也越來越大。

十八世紀是白銀通行的時代,可另一時空的白銀不值錢,所以他只能倒騰黃金。

好在他現在已經控制了菱刈這座世界上品位最高的金礦山。話說在另一時空有無數先進採挖裝置的支援下,菱刈金礦的年產量高達7~10噸,不過本時空就別做夢了。

以北海鎮目前的產能再加上蝦夷地的鴻之舞礦山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小金礦,趙新現在每年的黃金收入能保持在2~3噸的水平。

另外就是他沒有土地使用成本,普通建設人員的酬勞都是用銀幣支付,再有就是投資並不需要一次到位;人家裝置廠商生產也要有個時間進度。所以趙新並不用一次拿出好幾噸黃金變現,否則不光是國際金價會被他砸下去,引人注目的風險也會提升到再也回不去的水平。

為了建設十八世紀的工業化國家,如今的趙新早已脫離了“大富即安,左擁右抱”的低階趣味,向著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算了,實在編不下去了。

趙新在北海鎮蒐羅了一番,然後就打著哈欠悄悄離開了,而此時的雷神號已經帶著二十多條木船回到了順化海域。鄧飛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見見那個何喜文。

站在烏艚船上的何大人仰著脖子看著如同一座小山似的雷神號,口中不住的倒抽冷氣,心說今天可真是小刀扎屁股,開眼了。

上船後的一瞬間,何喜文就動了轉投北海鎮心思。

瞧瞧人家郭學顯,才二十多歲就已經當上了大官,管著一條西洋式樣的風帆鉅艦。要是自己帶人投過去,怎麼也能管兩條吧?要是北海軍打下整個滿清,自己是不是也能混個開國侯噹噹?別說安南國的正三品了,就是一字並肩王也不如啊!

於是在見到鄧飛和王遠方後,何喜文在互致寒暄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敢問趙王爺什麼時候登基當皇帝?何某願效犬馬之勞!”

鄧飛和王遠方對視了一眼,心說這位可夠猛的,這都啥跟啥啊!

“聽郭學顯說,何大人不是已經在舊阮那裡做了正三品的武官了麼?”

聽到鄧飛的話,何喜文臉一紅,訥訥道:“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這個這個......”

“何大人是想說良臣擇主而侍吧。”

“對對!鄧大人學識淵博,何某自愧不如!唉,何某少時家貧,只上過幾年私塾,讓大人見笑了。”

鄧飛和王遠方之前已經從鄭連昌那裡瞭解到何喜文的一些情況。作為盤踞珠江口多年的海盜世家,鄭連昌別看沒什麼進取心,可對廣東沿海各家海盜卻是如數家珍。

此時兩人又聽何喜文道:“何某之前從廣東回來的路上,跟韃子的水師打了一場,曾親手斬殺對方一員大將。這次前來面見二位將軍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何某便將繳獲的腰刀和黃馬褂贈與二位。”

說罷,何喜文便讓捧著個緞皮面包袱的黃忠仝將東西呈了過來。

包袱一開啟,黃馬褂倒還罷了,那口綠鯊魚皮鞘的雁翎刀卻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只見此刀的刀柄、護手、以及刀鞘上的各部位用的都是銅鎏金,線條優美,工藝考究。等王遠方起身將刀緩緩抽出,只見寬厚的刀身上遍佈細密的花紋,一看就是經過百鍊千錘才能有的,不禁讚歎道:“好刀!”

清代前期的雁翎刀偏實戰,刀身較寬且厚,其血槽多開較深,線條數量相對較少,一般在三條以下,往往少有裝飾,整體佈局疏朗。等到了中晚期,隨著冷兵器在戰場上的作用減弱,武官佩刀的禮儀用途大於實戰功能,雁翎刀的刀身也隨之變窄變薄。

不過王遠方也就是稱讚了一句,隨即又將刀插回,對何喜文道:“這麼好的東西,何大人還是自己留著吧。”

何喜文面色一變,以為對方是要拒絕自己投效,正要解釋,就聽王遠方繼續道:“這東西我們那裡有好多呢,改天有機會送你一把。”

北海軍這些年也繳獲了不少清軍的武器,其中武將的腰刀就有很多,協領、總兵、副都統的都有,最名貴的一把還得是福康安的腰刀,那是乾隆御賜的。這些東西之前都是扔在庫房裡,後來眾人的新宅子蓋起來後,由趙新帶頭,其他人也紛紛拿回家當擺設。

何喜文見王遠方的神色不似作偽,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好了,何大人的意思我們都明白。有什麼事,等打下順化再說。”

鄧飛說完,便讓江藩在桌上攤開地圖。這是一張由參謀部隨行人員透過多日的無人機偵察繪製的順化城內外圖,將城內的佈局和周邊的山巒、湖泊、水道都描繪了出來。雖說不一定很準確,但也足夠用了。

何喜文眼中的神情愈發驚訝,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細緻的地圖。此刻在他的心裡,北海軍變得愈發的神秘莫測。

王遠方指著通往香江的渜汛口道:“我們的計劃是,以八條裝有火炮的大開尾船為先鋒,一路直插順化城,陸戰隊、特戰營,哦,還有何大人的人馬搭成其他平底船跟隨。所有船排成雙縱隊前進,沿途如果遇到西山軍人馬阻攔,小股人馬無須理會,直接開槍射擊;如果是大股配備火炮的人馬,儘量用火炮攻擊。根據我們的偵察,西山軍很可能在香江上佈設了鐵索或是沉船阻攔,到時候還希望何大人的部隊配合清理。”

何喜文聽著都犯迷瞪,心說就這些?他猶豫著問道:“何某雖然沒來過順化,可也聽說這香江水道極為寬闊。再者大開尾船寬不過十五尺,如何放的下大炮?”

王遠方微笑道:“這個還請放心,我軍的火炮與何大人見過的完全不同。”

何喜文低頭端詳了半天,想了想道:“恐怕,恐怕不妥吧。若是西山賊將城內的糧草全部帶走,同時將兵馬隱匿在海雲嶺和城西,一旦我們進城,他們很可能會斷絕水道,將我軍圍困其中,那時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一旁探頭看地圖的黃忠仝也插嘴道:“是啊。幾千人馬沒有糧草,就算是打進去也沒用啊!”

聽到何喜文和黃忠仝的擔憂,鄧飛、王遠方和江藩等人都樂了。

鄧飛道:“呵呵,何大人,你所說的擔心我們事先都考慮到了。糧草的事不用擔心,你和你的人都把心收回肚子裡!北海軍作戰的方式跟你之前見過的所有軍隊都不一樣,這一次我們只是小試牛刀而已,到時候準保你嚇一跳。”

“不一樣?”何喜文和黃忠仝一臉迷茫的看著鄧飛三人,心說打仗還有什麼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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