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派飯的女人正是萬造的老婆,她笑呵呵的道:“燉鹿肉,白麵饅頭。老爺臨走前吩咐了,一定要給大家吃好。”

話音一落,周圍人發出了陣陣笑聲。

到了夜裡,朱大貴兩口子帶著孩子,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帳篷裡。他這半天多的時間,攏共才收了不到一畝地。一家人匆匆洗漱後,帳篷裡很快就響起了鼾聲。

而此時在北海鎮外面的田野裡,四臺9620RX仍在燈光照射下,在麥田裡來回忙碌。四臺機器這一下午加晚上,總共收割了四十公頃,攏共六百畝的土地。

僅北海鎮一地,這兩年開墾的土地就有五千公頃;至於富爾丹城那邊,則是一千多公頃,將近兩萬畝。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

乾隆五十一年七月二十,當趙新他們按照約定的時間,乘坐雷神號趕到花鳥島時,發現等候他們的人居然不是劉全。

“劉全怎麼沒來?”趙新看著面前這位五十多歲,中等身材的男子,奇怪的問道。

“閣下想必就是趙先生了,劉總管跟我說起過您,果然有大將之風!”那老人撫著鬍鬚微笑,隨即拱手行禮。“在下姓馬,名瑞麟,乃是和府裡的管事。至於我身後這兩位,也都是和府中人。”

馬端麟,外號馬八十三,是和府內僅此於劉全和呼什圖的第三號人物。此人比和珅大18歲,老謀深算,平日行事雖然不象劉全、呼什圖那樣張狂放肆,但工於心計。

馬瑞麟說罷,抬手介紹其中一人道:“這位是王平,和府中專門負責廣東事務的。此次趙先生登陸廣州,就是由他跟船同去。”

這位叫王平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形不高,胖乎乎的身材,一臉和氣。他衝趙新深施一禮,拱手道:“在下王平,保定人。中堂大人讓我陪同諸位去廣州,叨擾了。”

至於另一位三十多歲的瘦子,則叫胡大,也是保定人。

馬瑞麟三人望著遠處洋麵上的雷神號,內心極為震驚。他們聽劉全說過北海鎮有條大船,可沒想到竟然這麼大,跟座小山似的。而且這船的外形太詭異了,渾不似人間之物。

此時馬瑞麟便請趙新等人去蓆棚裡說話,等趙新、劉勝、劉錚都落座後,馬瑞麟一邊吩咐手下人上茶,一邊笑著道歉:“時間倉促,還望各位海涵,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等茶端上來了,趙新面無表情的繼續追問道:“馬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劉全怎麼沒來?”

“呃,此事說來話長。我等離京之前發生了一件大事,劉管家必須要留在京中辦理,故而中堂大人便派了小人前來。”

趙新抬眼看了一眼馬瑞麟,淡淡道:“是曹錫寶吧。”

馬瑞麟三人心中頓時就是“咯噔”一下,臉色大變,心說這位怎麼連這事都知道?看來這些反賊在京城裡一定有探子!

劉錚喝了口茶,讚了一聲“好”,隨即奇怪的問道:“什麼曹錫寶?這跟劉全有什麼關係?”

“馬先生,和中堂能讓你代替劉全過來,想必你也是和中堂的心腹。麻煩您給我們講講?”趙新眯眼看著馬瑞麟三人,臉上皮笑肉不笑。

馬瑞麟心說此人果然好手段,不動聲色間便控制了場中的談話內容,說話語氣似是調侃,但不經意間的一下就是直指要害。

他斟酌了一下便說道:“趙先生果然厲害!此事便是那曹錫寶無中生有,意圖陷害劉管家。”

趙新呵呵一笑道:“馬先生你們是幾月離京的?”

馬瑞麟道:“自領了中堂大人吩咐,我等三人從通州坐船順運河南下,不敢有絲毫耽擱,用了一個月方才趕到此地。”

趙新道:“哦,是這樣。那請問諸位臨走前,劉家在興化寺街的府邸是不是來了個大變樣?”

馬瑞麟三人心中大驚,心說怎麼他連這個事都知道?這才過去了一個多月啊!正當三人狐疑不定,神色變換之時,趙新哈哈一笑,拱手道:“開個玩笑而已,諸位不必緊張。”說完便示意身後的護衛將東西拿過來。

“三位今天如約而來,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花鳥島自今日起,便歸我北海鎮使用?”

馬瑞麟連忙道:“趙先生,據我所知,貴方的使用期限只有五年。”

“這個自然。既然如此,這些東西就作為見面禮送給三位。至於貨物,請問,你們帶錢了麼?”

馬瑞麟被趙新弄的一驚一乍的,十分難受。他顧不得看禮物,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對趙新道:“銀票如數,請問貨呢?”

“好!你們讓沙船開到我們那條船的旁邊停靠,自然有人負責貨物交接。”

“這......”馬瑞麟面露遲疑之色,心說你要是把沙船也給搶了,我可沒地方哭去。

趙新拍了拍身邊劉錚的肩膀,對馬瑞麟道:“王先生既然是要跟船走的,那我就讓這位劉先生帶著兩個護衛上你們的沙船,陪你們一起過去交接貨物。”

馬瑞麟一想也只能如此了,便拱手稱是。

劉錚自上次去揚州之後,好久都沒出來了。此時也有些興奮,招手便叫上了兩個護衛,跟著王平一起坐上了柴水船,向著沙船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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