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等到了地方一看,哇呀呀~~劉大主任頓時心花怒放,這也太貴太好看了!

劉思婷擺出一副咱不差錢的姿態,火急火燎的下了個加急單,除了給趙新和沈璇專門定做的外,裡面還有兩套給劉大主任和洪大夫自己的。

這之後她又找了家玉器店,選了塊羊脂玉,讓人照著定陵出土文物的照片做了個七寸長的穀圭。接著又連續找了幾家做漢服的工作室,花大價錢買了個點翠的“六龍三鳳冠”和通天冠。除此之外,各種首飾也買了不少。

沈敬丹那邊也沒閒著,他去廣州前特意路過了一趟江寧,託人花了五百兩銀子的鉅款,從江寧織造那裡搞了幾匹雲錦出來。

古代雲錦的產量很低,而且價格極為昂貴,主要就是因為其織造工藝非常複雜繁瑣。兩個織工一天忙下來頭暈眼花,最多也就能織出5厘米左右的雲錦。

話說沈敬丹去了廣州後,很順利的就見到了蔡家的人。如今蔡家拜趙新所賜,丟了總商的地位不說,還被粵海關罰了一大筆銀子。

當得知這位操著一口揚州話的沈老爺是來詢問買船進展時,萬和行的老闆蔡世文父子連忙解釋了一番,沈敬丹這才知道買船的事沒那麼簡單。

趙新當初大鬧完廣州城,之後就和劉錚一去不返。而蔡家想將從船廠打聽來的行情跟他溝通,也就沒了下文。

首先是趙新當初要的是英式三桅帆船,可暹羅那邊都只能造唐船,英式船根本不會。而澳門船廠實際上繼承的也是廣東傳統工藝,真要是想買英式船,只能透過英國人或者葡萄牙人從印度買,價格一下就貴了不少。

蔡昭平對沈敬丹說,他認為暹羅的船其實就合適,最大的載重一千噸,中型是770噸,小型的也有500多噸。而且暹羅的造船工匠都是華僑,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造三桅硬帆的紅頭船。

至於價格上,暹羅船廠的造價倒是不貴,每噸不過15兩白銀。一艘五百噸的三桅帆船總價也就是7500~8000兩白銀之間,而時下福建船廠一艘1600擔(90噸)的中型海船造價要到三千兩白銀。

除了價格十分便宜外,暹羅那邊造船工期也非常短,一艘580噸的唐船,從鋪龍骨到下水只需三個月就能完成。

所以就目前情況看來,暹羅船的載重是肯定能滿足趙新要求的,可船型適不適合,蔡家也不敢做主,萬一下了訂單趙新不要怎麼辦?

而且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船造好了,北海鎮必須自己派人把船開回去,想經停廣東那是不可能的。

作為一個曾經的赴日海貿商人,沈敬丹對此心知肚明。

康熙四十二年的時候,清廷規定沿海船廠所造的商船可以允許用雙桅,但是船隻梁頭不能超過一丈八,水手不能超過28人。

這也就是說,北海鎮從暹羅買回的千噸大船最多就能經停潭仔島。可潭仔島哪有那麼多的泊位啊!

雙方一番懇談後,沈敬丹拍板做主,就買暹羅的唐船。一千噸的五條,770噸的五條。之前趙新給過蔡家七萬兩的訂金,沈敬丹這次又拿出在揚州開的五萬兩銀票。

眼見沈老爺如此豪爽,又懂行情,蔡世文父子十分高興,很是盛情款待了一番。忙完了蔡家這邊,沈敬丹又坐船去了趟鯉魚門拜見紅旗幫的鄭連昌。

自從鄭一跟著趙新去了北邊,鄭連昌就心情不佳,連每月去花艇的次數也從十次改成了八次。自打聽說朝廷在北邊雲集大軍,他更是憂心忡忡,擔心兒子的安全。

沈敬丹上了鯉魚門,一番寒暄後,先是遞上鄭一寫給父親的信,之後便說了下北海鎮那邊的情況。當鄭連昌聽說兒子已經是一艘千噸英國船的見習船長,不由老懷大慰,可隨即又是一臉愁容。

沈敬丹安慰道:“鄭老兄儘可放心,文顯聰明好學,如今主要是負責和倭國那邊的商貨貿易,熟悉航路,增長經驗,日後必有大用。”

鄭連昌嘆息道:“沈老爺,您是跑海的老行家了,我是個粗人,說話您不要介意。我鄭家就這麼一個獨苗,文顯那混小子連個兒子還沒有。雖說北海大船穩當,可這海上風浪實在難測啊!”

沈敬丹道:“老兄這倒不必擔心, 去倭國的針路我們已經很熟了。何時天氣不好,何時有風都有經驗。再說阿一那條大船可不是光憑帆來驅動,有了北海鎮的機械密技,只消三五日便可來回。”

“哦?那改天我一定要見識見識。”鄭連昌話鋒一轉,繼續道:“實不相瞞,黑旗幫徐家那邊已經跟我提了好幾次了,做人不能不講信義。既然定了娃娃親,那就不能說話不算話。”

沈敬丹道:“那鄭老兄打算如何?”

鄭連昌道:“讓阿一回來一趟,把親成了,等兒媳婦懷上了,我再讓他回去幫你們做事。”

沈敬丹原本的意思是想跟鄭連昌提議,讓紅旗幫出水手把船從暹羅帶回來。可如果讓鄭一開著北海一號回來一趟,帶船回去的事就更放心了。

蔡家那邊就算派人去暹羅通知下單開造,時間也要四個月,趁著這功夫,讓鄭一回來成親,等來年二三月便可帶著船回去了,一舉兩得。

想到這裡,沈敬丹便道:“此事包在我身上,回去我便跟趙王言明。”

於是等他十月份回到北海鎮時,便跟趙新說了情況,趙新心說真是瞌睡遇上枕頭,他正考慮派誰去福建開闢茶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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