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不受寵,到底也是個皇子,且為貴妃所出,只要他能順利回到京城,進入皇城,韓清就一定可以見到皇帝。

沈縣令他們並未將所有希望寄託於朝廷,因為即便皇帝事後發落嚴律,堤壩的問題仍不是三兩天能解決的,水患隱憂仍在,他們依然需防患於未然。

若寧瀟瀟所言不虛,那這個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來到福緣村,穿著便服的沈縣令一行人直奔寧家的地。

寧家這水稻的長勢果真是村裡最出挑的,但先前沈縣令只覺得寧豐年是個熟練的莊稼把式,指不定收成能比旁人高出一些,可他沒想過這“一些”具體竟然能到多少。

今兒個他專門帶了衙門裡擅長農耕業務的專人計算,得出的結果讓大家久久回不來神。

“啟稟大人!根據小人粗略計算,這,這兩畝,兩畝地的收成最少能有一千六百斤!這還沒算上穀子接下來掛漿能增加的重量!”

沈縣令感覺自己被巨大的驚喜砸在了腦袋上:“你說多少?”

彙報的人比他還激動,直接喊破了音:“一千六百斤啊大人!等到成熟以後,這兩畝地,每畝地產量都在八百斤左右!天哪,大人,咱們大夏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高產的糧食!”

作為一個專管農耕的官員,他恨不得蹦起來表達自己的心情,轉身兩眼放光地看著瀟瀟,他迫不及待問:“這到底是怎麼種的?”

來的路上瀟瀟已經想好了:“其實我家剛分家的時候並不能湊齊兩畝地的種子,爹孃四處奔波時,我在大雁山腳下遇到了一個陌生的老人,是他給了我一包稻種,說這稻子產量極高。”

她繪聲繪色道:“我見那老人面目慈祥,不像是壞人,就問了價,誰知他根本不收錢,放下稻種就走了。”

“我雖不懂種地,但將這稻種和家裡的對比過之後覺得沒什麼差別,就……就用它換下了爹孃湊來的種子。”

那農官忍不住評價:“你膽子可真夠大的,萬一那人是騙你的呢?”

瀟瀟說:“那人眼神清澈,一身正氣,況且我家一窮二白,他根本沒有騙我的理由,後來我也一直關注稻種出芽情況,準備一旦不妙就趕緊同爹孃坦白。”

農官又問:“可那人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要將這麼好的種子送你呢?”

瀟瀟答:“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他,他說——惟願天下再無饑荒。”

瀟瀟語氣堅定:“就憑這句話,我信他,而事實證明,我信對了。”

沈縣令阻止了還要再說話的農官,動容地點頭:“這是一位值得敬重的老者,他有沒有留下姓名和住址?”

瀟瀟搖頭:“他只說讓我稱他袁爺爺。”

她前世生活的地方,有一為姓袁的爺爺,他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大地和農田,也以他的付出,成功培育出高產量的雜交水稻,他就是雜交水稻之父——袁隆平院士。

瀟瀟空間裡稻種也正是由此而來,如果今後有人要感謝這新稻種的出現,那就該感謝袁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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