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四月初一,楚辭照例入宮去給太皇太后請安。

等到她和蕭錦嫿、蕭璟元三人從壽康宮裡出來時,已經是巳時之後。

瞧見天氣晴朗,蕭錦嫿提議去御花園放風箏,蕭璟元一聽要放風箏,頓時也來了興趣,一大一小兩雙眼睛齊刷刷看著楚辭。

見這一大一小都這麼有興致,楚辭自然不會掃了他們的興,只是問了一句:“你倆有風箏嗎?”

蕭璟元舉起手:“說來正巧,昨兒個我和母后用絲絹、宣紙、漿糊、竹篾和木材做了一隻蝴蝶風箏,還沒來得及放。”

蕭錦嫿連忙催促:“那還等什麼?你還不快點派人回去拿?”

蕭璟元轉頭就吩咐清和,“清和,你快點把蝴蝶風箏拿來,我們先去御花園等你。”

自從上回蕭璟元發生落水事故之後,清和再不敢輕易離開蕭璟元身邊,所以這會兒聽到蕭璟元的吩咐,沒有立刻轉身回未央宮去拿風箏,而是抬頭看向了楚辭。

楚辭明白他的顧慮,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和嫿兒會看好他的。”

蕭錦嫿也在一旁跟著說道:“就是就是,你快點回去拿風箏。”

清和這才放心回未央宮去拿風箏。

滿皇宮裡的人都知道,七皇子殿下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最怕長樂郡主和熙雲郡主,尤其是長樂郡主。

有這兩位郡主在,七皇子殿下這熊孩子再熊,那也翻不了天,畢竟這兩位郡主從來不會一味地慣著七皇子殿下,惹惱了她們,那可是真的會被她們揍的。

蕭璟元看著清和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清和也真是的,就這麼不放心我嗎?”

楚辭扔給他一個白眼,“這不得問你自己麼?你這熊孩子什麼時候讓人省心過?別的不說,就說上回落水,他就那回沒跟在你身邊,結果轉頭你就掉進池子裡了,這要是擱我身上,我也不放心。”

聽到楚辭提起上回落水的事,蕭璟元自知理虧,頓時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蕭璟元閉了嘴,蕭錦嫿卻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見周圍沒什麼人,勾著楚辭的肩膀低聲問:“外頭都傳,阿寶落水這事是個意外,但我記得之前無意間聽父王提過一嘴,說這事兒沒這麼簡單,可是我去問的時候,父王又不承認他說過這話。不過我記得你後來好像命虎衛把你家蓮池裡的水都放幹了,還在池子裡撈東西,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確實發現了點東西。”

虎衛們輪流打撈了三天,甚至將蓮池裡的淤泥都挖上了岸,一點點的仔細翻找。

只不過經此一遭,池子裡的荷花算是遭了殃,只能事後重新補種。

楚辭本來也不確定偌大一個蓮池裡,是否真的有她想找的東西,但興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虎衛們在淤泥裡翻找了兩天,去除那些枯枝敗葉之後,在第五天傍晚,總算有兩名虎衛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洗乾淨之後呈給楚辭一看,其中一件東西是當時蕭璟軒用來檢驗猜測的金珠,另外一件東西,則正如楚辭所料想的那般,是一件約莫只有拇指大小的珠子,看樣式應當是從皇宮裡尚衣局司珍房製出來的某件首飾上面扯下來的。

但這件事情也只能到這裡為止了。

一方面沒有人親眼看到是南宮靈動的手,而尚衣局司珍房製作出來的首飾,幾乎所有皇族女眷都有,甚至有時楚皇后接見命婦時,也會賞賜一些首飾,所以這枚從池子裡打撈出來的珍珠,只能證明楚辭的猜測是正確的,不能證明南宮靈就是兇手,僅憑一枚珍珠,不足以蓋棺論罪。

另一方面,南宮靈除了是北涼肅親王妃以外,她還是南越的長公主,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就算所有人都懷疑她,昭寧帝也不能下旨降罪。

所以這件事情,只能到此為止。

蕭錦嫿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低聲問道:“說說看,發現了什麼?”

蕭璟元也悄悄豎起耳朵湊過來,卻不料被楚辭伸手推開了。

楚辭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很想告訴你們,但是皇叔說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就算不是意外,那也必須只能是意外,你們明白嗎?”

一大一小看著她,齊齊搖頭。

楚辭:“……”

無奈扶額。

“算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總之你們記住,皇叔有他的不得已,以後若是有人再問起此事,都得說是意外,記住了嗎?”

一大一小齊齊點頭。

雖然蕭錦嫿和蕭璟元都不明白楚辭為什麼說落水這件事情只能是意外,但他們清楚,楚辭這麼說肯定是有緣故的,那麼,意外就意外吧。

這讓楚辭很滿意。

落水之事告一段落,姐弟三人說說笑笑去了御花園。

只是在路過千秋亭的時候,意外遇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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