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一直在外面替楚辭把風,見到楚辭翻窗而出,輕輕從屋簷上一躍而下,“事情辦成了?”

“本郡主親自出馬,哪有辦不成的道理?不過能這麼輕鬆說動慕容晴,那還是得感謝一下榮國公。”

南弦挑了挑眉,“這話怎麼說?”

“我打聽過了,榮國公在家中向來都是說一不二,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更改。一般來說,這樣強勢的人都有一個通病。”

“什麼通病?”

“他們不喜歡過多解釋,只會要求下面的人執行命令。對於慕容晴這個女兒,榮國公肯定是真心疼愛過的,雖然在榮國公心裡比不上家族的榮耀和門楣,但榮國公作為父親,肯定也會替慕容晴的未來做打算,只是不一定會解釋這麼做的緣故。這就導致在慕容晴眼裡看來,她在父親心裡只不過是一枚有價值的棋子,如此一來,正好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楚辭和慕容晴的看法不同,撇開榮國公更看重利益這一點以外,她並不覺得榮國公的做法有什麼不對。

或許榮國公的做法對慕容晴來說不公平,但聯姻事關奪嫡,古往今來奪嫡之路往往伴隨著腥風血雨,稍有不慎,只要有一步踏錯,便會萬劫不復!榮國公身為一家之主,自然不可能會為了慕容晴一人,從而去冒搭上全族性命的風險。

只是理解歸理解,楚辭下起手來可不會有絲毫心軟。

比如剛剛和慕容晴說的那些話裡,撇開剛開始的幾句場面話,其餘每一句,楚辭都刻意淡化模糊了慕容晴有關和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觀念,強化暗示提醒她不過是一枚對家族有用的棋子。

“如果慕容晴答應跟你合作,你真的會幫她?”

“那當然了,我向來說話算數。只不過嘛……”

楚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機會給她了,如果是她自己把握不住,那可就怪不得我咯!”

畢竟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藉著慕容晴和李如意這對錶姐妹的手,想辦法挑起榮國公府和左相府的矛盾,從而尋找機會將他們削弱。

她之所以會幫著慕容晴對付李如意,不過是為了掩蓋真實目的、且順手施為的障眼法,都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對錶姐妹如果不勢均力敵,鬥得兩敗俱傷,她這個漁翁要如何得利?

或許有人會覺得楚辭不厚道,可是正如慕容晴所說的那樣,她和慕容晴沒有成為朋友的可能,所以對於給慕容晴挖坑一事,楚辭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心理負擔。

“南弦,我們出來的時間夠久了,回去吧。”

南弦輕輕點了點頭,“你出來的時候正好,巡邏守衛剛剛走過去。”

與此同時,房間內。

慕容晴看著楚辭翻窗而出,又從懷裡掏出楚辭留下的那塊玉佩,在燭火下摩挲打量,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不知道在響些什麼。

直到耳邊傳來聲響,慕容晴這才回過神,轉頭看著司琴一臉迷糊的從地上爬起來。

司琴有些懵,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睡在地上,努力回憶昏睡過去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昏睡過去之前,好像看到了一個臉上戴著半張玉質狐狸面具的黑衣人,黑衣人一抬手,緊接著她就昏睡了過去……

對了,那名黑衣人呢?!

那黑衣人有沒有傷害她家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