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楚辭及笄,長安城裡凡是有頭有臉的官宦人家都收到了請柬,絕大多數都應邀而來,薛夫人這會兒正陪坐一旁,聽到容親王妃的話,忍不住在心裡頭嘀咕,雖然沒說不許別人幫忙擋酒,可是也沒說可以這樣做啊!

不過薛夫人又轉念一想,聽說長樂郡主身體一向不好,若是輸了,萬一喝酒出了事,難保不會牽連到她的念婉身上,再說幫忙擋酒確實不算犯規,她又何必為此與容親王妃鬧得不愉快?

想到此處,薛夫人便道:“容親王妃說的極是,此舉確實不算犯規。”

“……讓我幫阿辭擋酒這沒問題,可是萬一我喝醉了怎麼辦?”

蕭錦嫿聽得一臉懵,她就這麼被親孃推出去預備擋酒了?

容親王妃十分淡定的磕著瓜子:“那還不簡單?讓阿辭派人幫忙把你扛上咱們家的馬車不就行了?”

“就這樣?”

“不然呢?”

蕭錦嫿:“……”

確認過眼神,您真是我的親孃。

楚辭伸出右手,捏住蕭錦嫿的臉,“你丫的就這麼不看好我?信不信我等會兒真讓你醉的找不著北?”

“鬆鬆松……鬆手!”

蕭錦嫿一巴掌拍開某人的爪子,揉了揉被捏的有些發紅的臉,“我這不是一時嘴快嘛!”

蘇夫人坐在蘇老夫人身邊,笑道:“不如我們開個賭局,賭這倆小丫頭誰能贏?”

容親王妃頓時眼睛一亮:“好啊!阿辭聽到沒有,你可千萬別輸了啊!我和你舅娘在這開著賭局呢,你可別讓我和你舅娘血本無歸啊!”

楚辭和蕭錦嫿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懵逼之色,這怎麼還開上賭局了呢?

南宮靈坐在容親王妃身邊,看著楚辭挑了挑眉,“長樂郡主若是怕輸,本宮也可讓玉雀幫你擋酒,玉雀酒量不錯,能替長樂郡主擋酒,想必也是她的榮幸。”

蕭錦嫿瞅了瞅南宮靈,又瞅了瞅楚辭,往楚辭身邊挪了兩步,低聲道:“阿辭,我怎麼感覺,肅親王妃看你的眼神好像要冒火呢?”

更讓蕭錦嫿感到疑惑的是,肅親王妃身上那套衣服,無論她怎麼看,那上面紋飾圖樣風格都和楚辭前段時間讓錦繡閣定做的衣服非常相似。

“多謝肅親王妃的好意,長樂心領了。不過擋酒之事,就不勞您操心了。”

楚辭淡淡回絕南宮靈,解下披風隨手遞給連翹,朝著薛念婉走去,圍在薛念婉身邊的貴女們紛紛往旁邊讓開一條路,“既然大家都這麼想看我投壺,那我就陪薛小姐玩一玩,等會兒薛小姐若是輸了,可別說我欺負你。”

參不參加投壺對她來說其實無所謂,不過見自家長輩們似乎都很有興趣,加上薛念婉的本事不錯,讓她也有些技癢,便不再推辭。

“長樂郡主這話似乎有些為時過早,誰輸誰贏,可還不一定呢!”

望著朝這邊走過來的人,薛念婉眼裡心底滿是挑釁。

“來來來,下注下注啊……”

容親王妃和蘇夫人連忙組織了一盤賭局,大部分人都押了薛念婉,畢竟此前許多人從未聽說過長樂郡主擅長投壺!

而容親王妃、蘇夫人和趙氏全部都毫不猶豫押了楚辭,雖說她們也沒見過楚辭玩投壺,但投壺起源於君子六藝之中的射禮,楚辭這丫頭箭術不錯,贏面可不小。

況且她們本來就不是為了贏些銀子,即便輸了也無妨,百八十兩銀子對她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她們希望的是,楚辭能多和同齡人親近一些。

這丫頭看似謙和有禮、端莊賢淑,實則骨子裡清冷孤傲,小小年紀就像看破紅塵一樣心如止水,可這怎麼能行?

年輕人就該多和同齡人一起玩鬧,多交一些朋友,何況這丫頭真正能交心的朋友就那麼幾個,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郡主想怎麼比試?比籌數還是比誰投中的數量多?”

“主隨客便,薛小姐想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