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秋去找王府裡的管事核實南宮靈說的話,楚辭身邊的婢女護衛 就只有連翹、半夏和歸羽,眼看快到午時了,連翹低聲提醒:“郡主,時候不早了,您該去花廳那邊了。”

這次及笄禮來了不少女眷,女眷這邊的宴會場地設在花廳,原本主持宴會這種事情應該由當家主母來出面,只可惜楚家嫡脈人丁稀少,安親王府的女眷更是目前只有楚辭一人,女眷那邊的宴會沒辦法只能讓楚辭頂上。

“我知道了。”

指著蓮池,楚辭淡淡道,“半夏,你去找莫典軍,讓他把不當值的虎衛都叫過來,把蓮池裡的水放幹,裡面的東西都撈出來。”

蕭璟軒看了一眼已經漸漸恢復平靜的水面,“你的意思是……”

“她們不一定來得及毀屍滅跡,所以那顆害得阿寶落水的東西,很可能就像你剛才那顆金珠一樣,落在了蓮池裡。可惜這池子接的是外面的活水,現在只能希望那東西還沒順著水流流出去。”

偌大一個池塘裡,撈一件只有拇指大小的珠子,而且還不確定是否真的有,這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楚辭也沒讓虎衛們白費力氣,過來挖淤泥撈東西的虎衛,每人都賞了三十兩白銀。

男人們的宴會場地設在前院,和花廳不在一條路上,兩人道別,楚辭轉頭去了花廳。

平陽長公主和容親王妃等眾多女眷已經先到了花廳,夫人們坐在一旁閒聊拉家常,貴女千金們則圍在一起玩投壺。

花廳四周擺滿了一排排的鮮花,爭奇鬥妍,十分的熱鬧,其中甚至可以看到有不少花期原不是在這陽春三月的品種。

楚辭還沒進花廳,就聽見裡面傳來一片叫好聲,掀開珠簾,只見人群裡一名小姑娘手裡拿著一支長箭,隔著半丈左右的距離,穩穩投進了壺裡。

旁邊丫鬟立刻喊了起來:“有初,得十籌!”

那小姑娘年紀不大,約莫十三四歲,楚辭依稀記得,那小姑娘是禮部尚書薛大人家的小女兒,好像是叫薛念婉?

投壺是貴族設宴飲酒時博弈助興的一種遊戲,風靡四國,把箭往壺裡投,一開始只是以投中數量多少來分勝負,到後來歷經數百上千年演變,玩法也開始變得多種多樣,比如蕭錦嫿她們現在玩的花樣便是以籌數多為勝,負者需按規定罰酒。

蕭錦嫿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她,“別人家裡都是主人等著客人,你倒好,身為主人,居然來得比我們還晚,該罰!”

楚辭微微欠身,“剛才出了點小小的意外,所以才來晚了些,還請諸位夫人小姐們見諒。”

蘇老夫人身子往前傾,“事情可要緊?”

北涼以右為尊,從主位往下排,一張張案几分列兩旁,右邊是皇族,左邊是朝臣家眷。

平陽長公主坐在右側首位,其後依次是容親王妃和容親王妃等諸多皇族宗親。

南宮靈雖是南越長公主,但已經嫁入了北涼,輩分又比容親王妃小,所以她的席位被安排在容親王妃下方稍稍靠後的位置。

她來得比楚辭還要早些,在蓮池邊的暖閣裡稍稍休憩了一下,原本打算自己帶著玉雀過來,但她才剛出了落水這種事情,蕭璟耀非得親眼看著她走進花廳才肯放心離開。

楚辭掃了一眼南宮靈,“外婆放心,一點小插曲罷了。嫿兒想怎麼罰我?”

“既然事出有因,那這次便不罰你了。我們在玩投壺,你要不要也來試試?”

楚辭搖了搖頭,“那還是算了吧,不然等會兒我一下場,你們輸得太難看,那多讓你們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