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錦嫿一臉的痛不欲生,楚辭起了壞心思,站起來衝著蕭錦嫿身後恭恭敬敬道:“表伯孃。”

楚辭的祖母壽陽大長公主是太皇太后的親生女兒,和容老王爺一母同胞,所以按照輩分來算,容親王妃是楚辭的表伯孃。

蕭錦嫿頓時嚇了一跳,大叫著躲到楚辭身後:“母妃,我錯了!”

半天沒聲音,只聽到一陣笑聲,抬頭一看,某個傢伙捂著肚子笑得渾身發抖,蘇梓楓也是笑得不行,哪裡還不明白是被某個傢伙騙了?撲上去就要掐某人的脖子。

楚辭趕緊躲開。

南弦原本躺在一株桃花樹上睡覺,被兩個打打鬧鬧的姑娘吵得不行,從樹上飛下來,咳嗽了兩聲。

蕭錦嫿這才發現聽風閣裡除了蘇梓楓還有一個男子,大為尷尬,伸手在楚辭腰間擰了一把:“你怎麼不提醒我一聲?”

居然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這麼瘋,太丟人了!

楚辭吃痛,齜了齜牙,隨即義正辭嚴道:“嫿兒,鑑於你剛才的舉動,我忽然覺得,應該把你剛剛說表伯孃抽瘋了這句話完完整整告訴表伯孃,想必表伯孃一定會去問那位宮中的教習嬤嬤是如何教你規矩的!”

蕭錦嫿立即拍了拍楚辭的衣服,似乎想要拍掉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還把剛剛打打鬧鬧時弄皺的地方拉直了:“阿辭我錯了!我給你買迎景樓的桃花酥好不好?”

楚辭伸出一根手指:“再加上馬奶糕。”

“一個月的桃花酥和馬奶糕?成交!”

蕭錦嫿毫不猶豫的答應,只是一個月的桃花酥和馬奶糕而已,她還買得起!

楚辭晃了晃手指:“不,我的意思是,我一年的桃花酥和馬奶糕都歸你包了。”

“……沒問題!”

蕭錦嫿咬了咬牙,長安城裡就數錦繡閣和迎景樓裡的東西最貴了,一年的桃花酥和馬奶糕啊!估計買完她小金庫也差不多要掏空了!不行,等回去之後,她一定要把蕭昀那貨的私房錢翻出來!

“對了阿辭,這位公子是誰?怎麼會在聽風閣裡?莫非……”蕭錦嫿忽然笑得很猥瑣,湊到楚辭耳邊,“莫非是你看上的小郎君?”

楚辭一巴掌拍開蕭錦嫿的腦袋,“你別瞎說!他是我的護衛南弦。”

蕭錦嫿不信:“護衛?你唬我呢?看他的氣度衣著與相貌,和護衛根本沾不到邊,怎麼也應該是某個世家裡養出來的貴公子才對!”

“我騙你幹什麼?”楚辭拉著蕭錦嫿坐下來喝茶,“只不過我們名義上是主僕,但實際上是很要好的朋友。”

“阿辭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蕭錦嫿看向南弦,“我叫蕭錦嫿,容親王是我爹,以後在長安城裡,誰敢欺負你,你就報我蕭錦嫿的名頭!”

南弦一愣,望著眼前笑得一臉燦爛的小姑娘,思緒彷彿回到了很多年前,有個小姑娘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那年冬天,他被人追殺,身受重傷,意外闖進了姑蘇別苑,昏迷了一個月,醒來時已身處藥王谷,前塵往事盡皆遺忘,睜開眼,第一眼便看見一個冰雪似的小姑娘裹著白狐裘披風站在床前。

楚辭得知他失去了記憶,便道:“你既然倒在了我的別苑門前,便是你我有緣。我還缺一名護衛,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護衛了。記住,我是安親王府長樂郡主楚辭,日後你去長安,若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報我的名號,長安城裡,還沒有我不敢得罪的人。待你尋到家人朋友,想離開也行,記得告訴我一聲。”

南弦想著,反正他也不知道以後要去哪,要幹什麼,留在小姑娘身邊倒也不錯。

只是兩個月後的某一天,和白落塵閒聊時,南弦才明白,楚辭身份尊貴,根本不缺護衛,只要她想要,有的是人願意給她做護衛,楚辭之所以那麼說,只是想給他一個可以讓他名正言順而且心安理得留下來的家。

從那時起,南弦便發誓要守護這個小姑娘。

“從今往後,我願做你手中三尺青鋒,為你劈開一切束縛困厄,護你此生無憂。”

冰雪似的人兒淡淡一笑。

“什麼青鋒不青鋒的,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我們藥王谷號稱活死人肉白骨,你的命,是我和師父費了好大勁兒才從閻羅王手裡搶回來的,你要是死了,我和師父不僅白忙活一場,還砸了我們藥王谷的招牌,我和師父豈不是虧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