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幾位哥哥抱怨了幾句七七的不厚道,居然慫恿嫂子們造反,不過到底這些女人都是自家人,媳婦是自己疼愛的,妹妹也是寶貝疙瘩,哪個都不捨不得指責,這鍋最後只能自己背。

大郎從始至終都謙和的笑著說:”無妨,什麼能懷上也要看緣分,遲幾年也沒什麼。“

三郎也很識實務,接著大郎的話說:”我和大哥一樣,遲幾年再要孩子也行,隨緣。“

五郎淡定的與自家媳婦說:”大哥和三哥都不急,我們更不用急。“

六郎,六郎就更不急了,他已經有兩個女兒了,而且李仙仙又懷上了,咳,但現下他還不敢說出來,怕惹夫人不高興。

總之生不生孩子的問題就這麼揭過去了,幾位嫂嫂已不再焦慮,宋長樂也就沒再繼續給她們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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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頭回京後,不去太上皇給他安排的宅子住,非要賴在英勇候府,說他習慣了和葉家幾個小子住一處,當初他教葉家小子們武功,葉家幾個小子說了要給他養老的。

“你就是嘴饞,知道我家好吃的新鮮東西多,你也就惦記著吃,哪裡是捨不得我們。”六郎看著霍老頭每天零食不離手,那張嘴跟兔子似的一天到晚嚼個不停,就知道這老頭打的什麼主意。

“就你有嘴,看破不說破,離我遠點,你個懶貨,不會下廚,也不會改良菜譜,你說你爹孃把你養這麼大有什麼用?”霍老頭義正言辭的指責。

六郎氣笑了,“感情在你眼裡,只有會下廚的人才是有用的人?那我寧可沒用。”

“說的好像你除了不會做飯,就有別的長處似的,除了到處沾花惹草你還會啥?”霍老頭嗤笑。

六郎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莫生氣,霍老頭就是嘴欠了些,貪吃飯了點,念在他曾經教過他們哥幾個功夫的份上,他不與這老頭一般見識。

“你自己玩,我走還不行?”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霍老頭的聲音遠遠的飄進六郎耳朵裡,”你五個哥哥都只有一個老婆,就你特立獨行要納妾,不像話。“

六郎忿忿,”吃也堵不住你的嘴,臭老頭。“

臘月初九是太子大婚的日子,整個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儘管昨日下了大雪,人們還是早早的就站在街道兩旁等著觀看迎親隊伍。

楚橋哥和他娘也混在人群中,翹首以盼,他們娘倆兩個月前就來了京城,老家的房子和田地都賣了,母子倆帶上所有的積蓄和家當來京城定居。

如今租住在西街的一個平民區,租的是一個大雜院,人多嘴雜,環境不太好,但租金不算貴,母子倆租下兩間房加一個灶房,住的還算適應。

其實楚母手裡的銀子是夠買下一個一進的宅子的,不過楚橋哥說暫時不買,等他後年考上了舉人再買,今年也有秋闈,但他沒有太大把握,便決定後年再下場。

去年他下場參加了縣試,院試和府試,現在已經是個小秀才,十五歲的小秀才,前途無量。

可他憋著一股勁,逼自己這麼快考上秀才不是沒有原因的,他想來京城,想再見到讓他心心念念無法忘記的姑娘。

“橋哥莫執迷不悟,宋姑娘是太子心尖上的人,你就是將來真的考上了狀元,也沒資格肖想那仙子般的人物,娘還沒活夠呢,你自己作死就算了,別連累你老孃。”楚母好聽不好聽的都勸過,卻怎麼也拗不過這傻小子。

楚橋哥跟他娘說:“娘,我一定會考上狀元的,我也不會犯蠢做傻事,我只是想多看她幾眼,我想過要忘掉那人,可不管怎麼做都是徒勞,你讓我上京去看看她,多看兩眼我就死心了,你相信我,我說到做到。”

楚母原是不同意來京城的,不過後來她去縣城賣繡品的時候無意中聽到有人說,太子婚期將近,就在今年冬天。

再看看自家那個不自量力,為了上京絞盡腦汁想辦法掙錢,就為了籌上京的路費和伙食費,自己生的兒子,從小到大十幾年,從來沒有這麼堅持過一件事,不惜惹她生氣也要去做。

罷了,就成全他吧,讓他親眼看著宋姑娘出嫁,他總該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