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師徒三人便躲在屋裡研究解藥,那些毒蜈蚣和血蛇都被他們烘乾製成了粉,據肖燦說,這些毒物的藥用價值非常高。

不管是用來製毒藥還是配解藥都用的上,看肖燦臉上那撿到寶的笑容,就感覺他賺到了。

這會兒宋長樂坐在屋簷下聽著屋裡楚王氏耐心的教立春刺繡,不是免費教的,立春想學,給了五兩銀子,楚王氏才答應教她。

立春也是打著能學多少算多少的心思,沒想著要學多精工,畢竟她也不知道太子決定在小山村住多久,萬一哪天他改變了想法,決定第二天就離開呢?

這幾年立春也學了點繡花的手藝,但只會繡簡單的小花小草,小動物繡的也看不出模樣,好不容易遇上個刺繡行家,她當然要抓住機會學一學。

許是眼睛看不見,心思要比平時更沉靜,宋長樂把楚王氏和立春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記住了,怎麼走針,要注意哪些細節她都印在了腦子裡。

日子就這麼平淡而沒有波瀾的過了半個月,在小山村的這段時間,商昭都是與宋長樂一個房間,親自照顧她,很多事都是親力親為,不可謂不貼心。

這天宋長樂早早的醒來,半夜裡她起來喝了一碗水,現在膀胱有些受不住,想去釋放一下。

往日都是商昭扶著她起床,把恭桶放好,等她解決完了,再拿去倒掉,洗乾淨再拿進來。

現在宋長樂想著能不麻煩別人就儘量不麻煩吧,再被這麼仔細的照顧下去,她怕把自己搞廢了。

不過她剛起身,旁邊的人就醒了,商昭猛的睜眼,蹭一下坐起來,“七七你起來了,怎麼沒喊我?”

宋長樂輕笑出聲,低聲道:“阿昭我想小解,想著你還在睡便不想吵醒你,沒想到你這麼淺眠。”

最初幾日宋長樂說要小解什麼的,商昭還會臉色一紅,頗為不自在,現在習慣了,就像照顧老夫老妻似的,他已無半點窘態,熟練而自然的就起身去拿恭桶。

“你好了叫我一聲。”商昭把宋長樂扶起來後,便走出房間帶上門,站在院子裡等。

此時天邊正泛起魚肚白,晨光從天際逐漸漫延到整個天空,商昭深吸了一口帶著晨露的清新空氣,過後又勿自出神。

“阿昭,阿昭……”宋長樂略帶激動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關心則亂,商昭以為她摔倒了,還是怎麼了,心裡猛的一緊,大步跨進房間,嗓音帶著輕顫,“七七你沒事吧?”

“我沒事,阿昭,我很好,你別急。”宋長樂聽著“砰”的一聲,分明是商昭撞到哪裡了。

商昭捂著眉骨,俊臉微沉,跑的太急竟是撞到門欖了,但他顧不得額上傳來的疼痛,快步走到宋長樂身邊,抓住她的雙肩上下打量著。

“阿昭,你怎麼樣,撞疼了沒,讓我看看,”說完她聲音一滯,頓了頓又若無其事的笑著說,“讓我摸摸,傷的重不重?”

“沒事,我不疼,”商昭蹙著眉,明明很疼卻愣是沒吭一聲,“七七哪裡不舒服?快跟我說。”

宋長樂握住他的手,無神的雙眼望著他,一字一句道:“阿昭,我好像能看見一點光亮了,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我真的感覺到了,就在剛才我朦朧看到了一些光,只是這會兒又什麼也看不見了。”

說到最後有些失落,下意識噘起嘴。

“真的?”商昭狂喜,這是個好徵兆,說明七七的眼睛是有可能恢復的,“你等著,我去叫肖燦過來。”

“哎。”宋長樂想說不用這麼急,等肖燦醒了再讓他過來看也一樣的,但商昭哪裡有心情聽她說完,急吼吼的衝到隔壁就一陣狂拍門板。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了,大清早擾人清夢會被天打雷劈的。”肖燦沒有睡到自然醒,起床氣有些大,還沒睜眼就一陣罵罵咧咧。

商昭面色冰冷,嗓音沉沉,“肖燦你快起來,閉嘴,別廢話,七七眼睛能看見一點光了,孤命令馬上過來給她把脈。”

太子發話了,肖燦脾氣再大也得收著,只敢暗中翻個大白眼,人卻利索的一躍而起,邊穿衣服邊往外走,“來了來了,別再拍打這扇破門了,再拍門板都要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