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無法想象杜聞風的內心究竟有多痛苦,哪怕其所經歷的只是單純的意外他都夠嗆能緩過勁兒來,更何況是這種因為他的失誤才導致了家人的喪命,他就更不可能原諒自己了。

不論是活著還是死後,這種痛苦都會像附骨之疽一樣死死的纏住他,將其壓的喘不過氣來。

杜聞風現在的模樣,就是對其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不過即便是回想著如此痛苦的事情,杜聞風也仍舊沒有流出哪怕半滴眼淚來。

恐怕……他應該是哭不出來了吧。

事情過去了如此之久,無用的淚水早已經乾涸,剩下的唯有深深的痛苦與自責。

至於接下來具體發生了什麼杜聞風並沒有說,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而江祈年自然是知道這一點兒,再加上他內心也是早有猜測,所以也就沒有追問。

只見他沉默了片刻後,便對杜聞風問道:

「嗯……冒昧的問一句,您的死亡原因是什麼呢?」

聞言,杜聞風抬起頭來思考著什麼。

等過了好一會兒後,他才木訥的開口道:

「死亡原因?我想……我想應該是地震吧?」

可就是這樣一個答案,卻讓江祈年皺了皺眉,所有人都認為椿城是發生了一場地震,但卻沒有人注意到椿城根本就不在地震帶上,彷彿是腦海中被迫植入的這一資訊似的。

「你為什麼猶豫了一會兒才回答呢?

難道是這個答案讓你覺得…覺得有些陌生嗎?」

說罷,杜聞風點了點頭。.

「是的,說起來有些可笑,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總感覺好像是一剎那的間隙,我便出現在了這家精神病院當中。

也許你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我根本記不清在我死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只覺得當時好像做了許多噩夢。

噩夢中我老婆和兒子再一次出現在我面前,嘶吼著讓我償命,我答應他們了,然後等到醒來就出現在了這裡。

而根據我的記憶來看,我是因為地震才喪失的性命,就好像…就好像是被植入的記憶一樣。」

聽到這兒,江祈年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只見他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後就對著杜聞風問道:

「杜哥,你有沒有考慮過……椿城也許並不在地震帶上?」

聞言,杜聞風卻是忽然愣住了。

等過了足足有兩三分鐘後,他才是愣愣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

江祈年點了點頭,而杜聞風也是露出了一副有些驚恐的模樣。

「你不說還好,你這麼一說……確實是有些不對勁兒,我似乎是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現在看來是有什麼人操縱了我的記憶……

等等,你剛剛說需要我幫忙,莫非就是針對那個操縱記憶的人?!」

「對,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那麼應該就是他了。

不過我們先不說這個,杜哥你的願望就是見到你老婆和兒子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