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天洛霓裳成衣鋪有了兩位不一般的客人。十月初八那天,滿城貴婦討論最多的就是洛家新改造的成衣鋪,聽說成衣鋪的衣裳式樣新穎極受歡迎,而且他家的店從裡到外作了番新讓人耳目一新,特別是他們的鎮店之魂“雀之霓”還驚豔一方。而這些皆由洛家大女兒一手操打理出來,她母親沒有干涉半分。現在振江城滿街說的都是她,說什麼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傳得神乎其神的。連沈府的下人也在談論此事,沈夫人也好奇想見識見識洛家大姑娘了。

這不,今天她帶著與她交好的餘夫人來到了洛霓裳成衣鋪看看,來之前,沈夫人就與餘夫人有了了計劃。來到洛霓裳成衣鋪後,從店面的的擺設和裝飾確實與別家有很大的區別,很新穎,讓人耳目一新,因昨日生意火爆成衣都賣出去差不多,沒有幾樣。見到她們,穗兒忙著笑臉相迎過來招呼,一揖“歡迎兩位夫人光臨本店,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聽說你們店裡的衣裳別緻,想過來看看,可是也沒幾樣嘛。”餘夫人揚著臉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穗兒一眼。

“哦,因為昨兒剛開張,成衣都賣得差不多了,所以成衣沒幾樣了,這裡有些茶點,兩位可以先坐下吃點茶點,婢子去拿些式樣圖給夫人瞧瞧,若覺得我們設得得好,夫人也可以講一些要求,我們可以按著夫人的喜愛幫夫人設計把圖樣畫出來,夫人喜歡了定了我們再給夫人做衣裳。”穗兒把兩人請到茶點間休息,倒了茶,就出來拿畫樣。

“哎,還真好,我原以為是那些長嘴婦亂說的,沒想到還真可以。”餘夫人跟沈夫人耳語道。

“咳咳!”沈夫人還是端著一臉的嚴肅,餘夫人看了,也端起來。

“走吧,賞賞這店裡有名的‘雀之霓’”餘夫人拉著沈夫人過來欣賞“雀之霓”她們悠悠地轉著看,其實這“雀之霓”也讓她們震驚了一把,可以兩個人還是端著,表面沒有什麼波瀾,店裡還有少人,有些是昨天沒來聽說了莫名而來的,有些是昨天來過了,又拉著好友再來逛逛的。

餘夫看到穗兒要到身邊時,拉起裙角一看驚叫起來:“哎呀!你們這個木欄是怎麼搞的,把我這裙子擔劃破了,我這裙裳可是我老爺從京都賣來,布料可是上等紡雪綢緞,是京都一流繡娘縫製的。”

穗兒聽聞,就過來拉起一看,確實掛破了一個大洞,她慌了神,忙問道:“夫人是什麼時候掛破的?”

“還問什麼時掛破的?當然是剛剛的了,難道我一個官家夫人會穿著破衣裳出來逛不成?當然是在你們店裡,你們是怎麼做這個圍柵欄的這麼容易劃破人家衣裙啊。”餘夫人氣急敗壞道。

“婢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怕夫人出門後,不小心在哪裡劃破了不知。”穗兒急著解釋道。

“當然在這裡了,剛在我們在那裡喝茶還好好的。”沈夫人也沉著臉道。

“不可能啊。這柵欄做得也不算矮,之前我們姑娘就考慮這個問題,特意用錦布將這些木柵欄都包實了,不可能會劃破衣裙。”徐管事也忙這麼說後,好多圍觀者也注意到這個問題,有人悄悄相互耳語道:“莫不是故意找茬?這個理由也未免太牽強了。”

聽到傍人這麼說,餘夫人都覺得自己快演不下去了,有點尷尬,正好這裡從裡間走過來一位十五歲左右的姑娘,身穿月白色繡著素色水芙蓉裙裳長得溫婉端莊美麗素雅的女孩子,來到她們面前先是施禮,後問道:“在下是洛沉香,是這個店的家主,請問兩位夫人,可是有什麼事,怠慢了兩位?”

其實,當餘夫人驚叫起來時,洛沉香就出來看看倒底是怎麼回事了,她一時還不出面,一是看看穗兒和徐管事會怎麼應對,二是看看在外圍觀察,更容易看清事實,以及來客的真實目的,冷眼傍觀後,洛沉香知道大底是怎麼回事,來人的目的。正如徐管說了,她們那邊的柵欄都包著錦布呢,再者這兩天穿的都是些厚實布料的衣裙,那有那麼容易劃破,一看就知道是故意了,只是聽著她自己稱為“官夫人”,那就不是生意上的同行,不是因生心嫉妒來砸場子的,再看看她身邊的那夫人,氣度非凡,面相冷俊,雖沒見過卻有幾分相熟,洛沉香想了想,一下了然於心了,她們的目的不於店鋪,而在於她,要看她怎麼處理,略思考了一下,心裡有了主意,就掀開簾子出來,大方地站在餘夫人和沈夫人面前,她裝作不知道。

穗兒將剛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她剛要說衣裙應該不是在店裡劃破,責任不應由她們店裡承擔,洛沉香就抬手製止,說道:“不管如何,夫人的衣裳確實是在我們的店裡破的,不用過多的查證,就該是我們的責任。穗兒、徐管事你去招呼好其他客人”

穗兒和徐管事只能聽從,將圍觀的其他客人引到一邊去了。

“夫人的衣裙是是哪裡破了,破損怎麼樣,是否介意讓沉香看一看?”洛沉香聲間柔和卻不諂媚,像似女兒關心母親一般。

餘夫人瞧著洛沉香人長漂亮又溫柔有禮數,而且她一句話,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幫她解除了尷尬,也不好再以冷臉相待,倒是沈夫人還一幅美麗凍人的臉。

餘夫人提起裙角拿給洛沉香看,洛沉香看了看,這衣服的面料確實是上等綢緞,可是這類面料她們洛家也有,只是面料昂貴,很少有人穿得起,所以這類面料的衣裳很少做,看後她心裡就有了成算。隨跟餘夫人和沈夫人說道:“請兩位夫人到茶點間坐著休息。”沈夫人看了餘夫人一眼,微微點頭,意思是看看這丫頭下一步是怎麼做,兩人隨著洛沉香到茶點間。

“蕊兒,給兩位夫人煮上等西湖龍井。”洛沉香向隨身侍候的蕊兒吩咐道。她又向餘夫人道:“夫人您們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容沉香到裡間去去就來。”見兩位夫人點頭,她就進入裡間,選了一套,昨天開張時因有幾套未完成,沒有掛出來,原本等今天完工了再掛出來的,她選了一套淡藍色的羅杉出來,拿出來到茶點間。

“夫人瞧瞧,這套合不合身?”說完洛沉香讓蕊兒一起將羅杉敞開來,“這套是今天剛剛完工,如果夫人覺得合適可以試試,夫人身份這身已有破損穿在身上不合適。”

餘夫人看著這套新式衣裳是很喜歡的,可是她摸不準,洛沉香是作為賠償她白送的,還是讓她買下來。畢竟她剛才也說了,她衣裳破了就是她店裡的責任,可她也沒面明說就將這衣裳白送她了,可她確實喜歡,這衣裳從顏色到設計她都喜歡,既然叫她試,她且試試,又沒說試了就可以強買強賣,想來她也不敢。

“好吧。”她表面表現得不堪情願,蕊兒帶她去裡間試了出來,一瞧果真很適合,瞧著鏡中的自己,顯得年輕好幾歲,襯得她膚白淡雅,越瞧越喜歡。

“剛才沉香也說了,夫人的衣裳劃破我們店有責任,我們當有責任將夫人的衣裳修復如原樣,不是沉香自誇,我們洛霓裳需的繡孃的繡工和針角也是非常了得,夫人要不這樣,我將夫人的衣裳拿到裡面讓我們的繡娘修復看看,如果她能將夫人修縫得完好無損,看不出破損與之前原來一模一樣,這事我們就揭過,如果不能修縫得跟之前一模一樣,還能看出破損,沉香就將夫人身上穿的這套送給夫人當作賠償,怎麼樣?”

兩人聽了,只覺洛沉香未免也太自大了,根本不相信有誰有這個本事將已破損的能修復得嚴絲無縫到如原先一樣,所以也滿口答應到:“好的,就如姑娘所說的。”

“那請兩位夫人稍等一會兒。”說完她就將餘夫人的衣裳帶到裡間,讓向媽媽看,將剛才的事兒簡單說了,向媽媽一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就忙起來了,也就兩盞茶的功夫,洛沉香就將衣裳帶出來了。

“兩位夫人請看看。”將餘夫的衣裳之前破損過地方拿起來給兩人看。餘夫人和沈夫人怎麼看怎麼找也看來出來之前的破損在哪兒,看不出一盯點兒是縫補過的,餘夫人還揉了幾次眼睛,以為自己眼力不好看不出來,她們一再確定,才信相,真的有人有這個本事,心裡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這次本來她們是故意來挑難這個洛姑娘的,原本她們就無理,連她的丫鬟都看得出來,她未必看不出來,那時刻她可尷尬死了,如果她是那種不依不饒非要追究對錯,她老臉就丟盡了,她的做法看似愚蠢將不是自己的責任抱攬在自己身上,實則即為她解了圍,又向她們呈現這洛霓裳成衣鋪真正的實力。

所以餘夫人心裡愧疚,沈夫人也如是。

“姑娘這裡真是能人輩出,竟然有這麼個能力的人,把破損的衣裳修補得如先一般,姑娘代我與那繡娘說聲謝謝吧。”餘夫人不好意思道。

“夫人的謝意,沉香定會轉達。夫人自己的衣裳是換上還是幫夫人打包起來?”洛沉香問道。

“哦,打包吧,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就如剛才姑娘說的,我這衣裳繡娘修補得如原先一般看不出破損過,我身上的衣裳理當還給姑娘的,可是既然我已穿上而且非常喜歡,姑娘就說多少錢,我買了下了。”餘夫人忙解釋道,她原本就不是那種貪圖小便宜的人,當然守信承諾,再說她確實也喜歡已穿在身上的這套,就乾脆買下來。

“哦,那樣的話,沉香也不好意思,可要賺夫人的銀啦,蕊兒將夫人的衣裳打包好啦,交代徐管事給夫人打折優惠。”洛沉香笑盈盈道,即解決了問題又賺了銀子當然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