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大榕樹本來就是當做一個吉祥物使用,上面的樹枝上都掛滿了紅綢,是遊客們用來寄託自己願望的東西。

按理來說,胡文權這一抬頭,看到的是滿樹枝的紅綢。

但是今晚上不一樣,胡文權抬起頭來,看著樹枝上掛著的東西,臉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幽深的黑夜,寂靜而又詭異。

朦朧的月光在黑暗的烏雲中,只有些許銀色的光芒照耀,給黑夜更添了一層恐怖。

大榕樹的一根樹枝上,除了鮮豔的紅綢之外,還掛著一個人。

長髮蓋頭,身著白衣,脖子上掛著一條繩子,掛在樹枝上。

因為頭顱垂下的原因,頭髮披散在額前,看不清楚樣貌。

那一身白衣在黑夜裡尤為滲人,尤其是白衣的長度太長,連雙腳都看不到,就好像是一條裙子。

隨著微風的吹動,白衣微微的飄動著,帶著這個長髮人上下襬動。

因為微風吹拂,白衣緊緊貼在這個人身上,看出了這個人的身材,是個女人。

胡文權眼角止不住的顫抖,這顫抖蔓延全身,連他的手指都開始動了起來。

大半夜的樹上,掛著一個長髮蒙面的女人,這種情況只要是個正常人看到,都會嚇到失魂落魄。

胡文權想要轉身離開,他一個人很害怕,要回去叫上村子的人過來看看情況。

可是就在他即將轉身的剎那,他看到了更為恐怖的東西,再也控制不住跌坐在地,雙腿發軟,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個穿著白衣的長髮女人動了,垂在兩邊的手臂緩緩的抬了起來,將眼前的長髮從兩邊掀開。

胡文權現在也跑不掉,就這麼盯著面前這張臉,他的眼中除了恐懼之外,什麼都沒有,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隨著頭髮被剝開,那張臉也露出了真容,胡文權瞳孔一縮,整個人直接暈倒在地。

那張臉沒有五官,就只是一張皮。

上面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雙重刺激之下,胡文權再也沒有忍住,不省人事。

……

翌日。

胡文權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碰他,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只覺得頭暈腦脹,渾身無力,好像昨晚上進行了大量的運動似的。

意識慢慢恢復,他清醒的瞭解到昨天晚上的遭遇,眼中的恐懼再度出現,整個人瘋狂的掙扎起來,並且胡亂的大喊大叫。

“鬼啊!有鬼啊!快跑!”

周圍已經沒有黑暗,而是大白天的,他的大喊大叫讓周圍的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其中有幾個甚至擔憂起來,想要上前詢問。

“村長,你沒事吧,怎麼大白天的在這裡睡覺呢?”

“是啊,這裡哪裡有鬼啊?昨天晚上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壞人了,我們今天早上一起來,你就在這裡睡著了。”

“該不會是榕樹顯靈了吧?你們別看我,我只是開個玩笑。”

村民們有的很驚訝,有的很懷疑,而有的人則露出震驚的神色。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現場變得喧鬧,就好像大早上的菜市場,聽不清誰的聲音,全都混合在了一起。

胡文權在這喧鬧聲中逐漸恢復正常,他掃了周圍一眼,發現周圍已經站滿了村民,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

由於現在是第二天早上,周圍不再有黑暗,胡文泉感覺身上的寒冷稍微減退,變得暖和起來,僵硬的感覺也消失不見。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不害怕,相反他還非常的害怕,昨天晚上的一幕,讓他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他抬起頭,看向大榕樹的樹枝,整個人又恢復到驚訝的狀態。

那裡空空如也,除了滿樹枝的紅綢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長髮無面女人也消失不見,就好消失了,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似的。

但是他並不認為這是幻覺,因為昨晚上的記憶到現在為止都還清晰的很,那種感覺和觸覺,就算是做夢,也不可能夢的這麼真實。

胡文權指了指大榕樹,道:“你們來的時候,這樹枝上有沒有什麼異常?”

他剛問了這一句,就有些無語。

他睜開眼睛就沒有看到,而且周圍的村民們表現都非常的淡定,肯定是沒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