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

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床頭櫃上有云南白藥、紗布、碘伏,還有開了封的退燒藥。

我衣服已經全換了。

全身乾乾淨淨,傷口處全被細心地包紮好了。

鼻尖還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

許清雙手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她看到我醒了,欣喜異常,趕緊將湯放在了床頭櫃上。

“你醒了?你昨天可真嚇死我了,全身是血,發著高燒,還說胡話。”

我問道:“說胡話?”

許清點了點頭:“儂崗‘九兒姐,你看到了嗎,我沒輸!’,反反覆覆講了一晚上……這個九兒姐是誰啊,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有些不好意思,回道:“不是,她是我姐姐。”

許清很詫異,問道:“你還有姐姐?她在哪兒咧?”

我回道:“不知道。”

許清可能以為我不大想說,也不再問了。

她滿臉憤懣又關切地說道:“你怎麼會傷這麼重?誰打的你,是不是胡三?!要是胡三,姐馬上去借高利貸僱人,和這個王八犢子拼了!他媽的!港比養子!”

我心中頓時一暖,回道:“許姐,不是胡三,他還沒這個本事。”

許清聞言,問道:“那是誰?我跟你說小弟,你不要害怕,捨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馬!姐也是爛命一條,大不了變成一缽爛土。你說出來,姐一定陪你把這仇給報了!”

我回道:“就是……約架,打了就結束,沒秋後算賬的道理。”

許清奇道:“約架?”

我不知道咋解釋,說道:“許姐,那什麼……這事你別問了。”

許清回道:“行,但你有事可不能騙我。”

我點了點頭,問道:“我這衣服,誰換的?”

許清回道:“我呀!昨晚給你清洗了一遍,你身上血實在太多了,到處都是傷口……噢喲,你怎麼還臉紅了,咯咯咯。”

我以為許清叫了醫生。

沒想到她竟然是自己動的手。

關鍵是。

我發現自己內褲也給換了。

笑了一會兒,許清白了我一眼,語調略帶嬌嗔:“姐見過男人多了,我都不害羞,你害什麼羞嘛?”

我:“……”

許清瞅著我尷尬樣子,身子靠近我,低聲地問道:“儂不會還是……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