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勿氣。”女史給蕭淑妃順了順氣。

“你就給我跪著,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蕭淑妃氣沖沖的去了偏房,準備小憩一會兒再回宮。

女史勸道:“殿下,您就順著娘娘一點又如何?娘娘這身子骨越發的弱了,如今又……”

盛永沉筆直的跪著:“何必要多此一舉。母妃所願,本王無法完成。”

一步退,步步緊逼,便沒有安生日子。

更何況,他前腳與父皇言明,不會娶高官世家之女。父皇也只是嘴上承諾了,他們是私底下說的,未曾言明。

女史也不好多說,快步追上了蕭淑妃。

魅影拿來蒲團:“殿下,護著點膝蓋。”

盛永沉搖搖頭:“不用。母妃呆不了多久,過一會兒就會回宮。”

他可不會老老實實跪著不起。

他去江南,可不就是母妃一手促成的。母妃不管江南有多險惡,他的勢力有多單薄,只想讓他出彩,得到父皇讚賞。

休息了兩個時辰,蕭淑妃醒過來,問了女史一句:“他還跪著?”

“殿下還跪著。”

“不曾服軟?”

“不曾。”

蕭淑妃又氣又惱,重重的咳嗽了幾聲:“這孩子,能為我試毒,能為我辯解,能為我擋致命一擊,為何就不願意順著我一點,去爭一爭那位置?我給他尋的貴女,他是看都不看,能利用的就利用啊。”

女史只道:“殿下這是不知娘娘是為了他好,此時不願,日後總會知道娘娘是這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

女史給蕭淑妃繫好披風,扶著她去了正堂。

“你……”

不待蕭淑妃多說,盛永沉便大聲道:“兒無能,無法完成母妃所願。”

蕭淑妃平下去的氣,瞬間又上來了。

“你是要逼死我啊?”

盛永沉眼裡劃過一抹悲哀:“母妃所為,亦不是在逼死我?逼我做一個無情無義,被權勢控制的走狗。”

蕭淑妃緊緊抓著女史的手,又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如今我時日無多,你還不願完成我的願望嗎?不願順著我一些嗎?”

盛永沉垂著眼,只道:“是兒無能。”

總歸是母親,有生養之恩,盛永沉也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

“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

蕭淑妃氣的一拂袖。

女史提醒著:“娘娘,仔細著自己的身子。”

蕭淑妃陰陽怪氣:“我的身子如何,重要嗎?當兒子的可有半分心疼?”

盛永沉臉上兩個手掌印,為自己辯解著:“母妃身體抱恙,兒自是心疼。可心疼與其他並無干係。”

他心疼,可以尋好藥,多派人盯著女史們伺候好她。可以想法子逗她開心,旁的卻是再也不能了。

在蕭淑妃說話前,盛永沉體貼著提醒:“母妃,時辰不早了。”

再過些時辰,便是給皇后請安的時候。私自出宮,可是大罪。

女史也勸道:“娘娘,殿下過段時間便會想清楚了,咱們也該回宮了,免得讓皇后娘娘抓住什麼把柄。”

蕭淑妃點了下頭,走到門口,又轉身道:“你就給我跪著,跪不到午時三刻,不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