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升了火,開始熬藥:“先生不要這樣說,對於你而言,那或許是搭了把手,對於身陷囹圄的人,那是希望。適才趕時間,對顧先生多有得罪冒犯,還不要介意。”

顧青書爽朗一笑:“不至於,不至於。事出緊急,被摔幾下好過受刑。”

宣枕眠頗為不悅的看顧青書一眼:“媳婦兒,我來吧,你歇歇。”

白棠微笑著搖搖頭:“沒事,枕眠,對我而言,算活動了一下筋骨。你呢,第一次做這事,有沒有受傷?心裡可難受?”

宣枕眠挪了下位置,坐到白棠旁邊:“除了有點手生,其餘一切都好。運氣好,沒有受傷。媳婦兒,我不難受,平日裡我就看不慣這群人,想著,要是有機會,必須得叫他們後悔。不過是殺最愛欺負我們的人罷了,我怎麼會難受,我恨不得多殺幾個。”

白棠:“以後有的是機會,再等等,我手裡還有一批黃金沒用出去。”

宣枕眠:“婦唱夫隨,媳婦兒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這事上,他可以沒有原則,沒有判斷。

白棠揉揉他的臉:“這可不好呀,枕眠,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我的伴侶,我不希望你失去自我,變成我的附屬品。我可以很重要,但不能成為你的全部。”

宣枕眠隨意道:“我知道了,媳婦兒。”

有沒有聽進去,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坐著,滿眼笑容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便覺一切都好。

顧青書瞧著,想到了對自己身份一無所知的夫人,他們兩的感情也很好。夫人是很溫柔很溫柔,對他非常的信任。

這兩人,貌似沒有一點隱瞞。

他被抓,夫人肯定會著急。剛開始不對他夫人做什麼,但一定會監視起來。現下被救走了,對方為了逼出他,便只有在他夫人身上做文章了。

想到這裡,顧青書越發的愧疚了。

“這位女士,先生。可否幫我一個忙?”

白棠:“請講。”

顧青書:“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白棠:“先生請恕我唐突了,您的身份,暗中做的事情,您夫人知道嗎?”

顧青書苦笑著搖搖頭:“為了保密性,我的身份她不知道的。”

他的身份對接的人都不知道,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只有一兩個。

白棠:“她會是受到什麼,顧先生心裡已然有數,又何須讓我們去看看呢?”

顧青書:“我想的是最壞的結果,卻盼著事情的發展不是這最壞的結果。始終是我連累了她。”

宣枕眠卻不這麼認為:“夫妻本是一體,談什麼連累與不連累的。”

顧青書:“話是這樣說的,可夫人全然不知。如今遇到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確實是我對不起她。”

白棠方道:“我會幫你看看的。他們若想透過令夫人逼米出來,是不會讓她出事的。如果用了當眾斬殺的手段,卻又蒙了頭,或者是讓大家看不清臉,這人一定是假的,便不能去檢視屍體。”

顧青書臉白了些:“但願夫人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