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手顫抖的拿過筆,手抖了抖,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暈過去的少年,眼裡老淚縱橫,刷刷的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就這樣,十七歲的少年,被一群人帶走了。

傅南津昏昏沉沉的,隱隱約約聽到些聲音,卻聽不清楚,努力想睜開眼,眼皮卻像被針線縫上了一樣,實在是掀不開。

傅南津雖然沒經歷過什麼事,卻也敏銳的知道他現在不對勁,周圍的環境不對勁,他必須得醒過來。

猶如被鬼壓床了一般,他費力的用手扣著腰間的肉,期待著疼痛能夠讓他清醒,恍然一瞬,卻只是他的夢。

無法抗拒身體機能反應,他依舊動彈不得。

……

“你說說你,你沒事招惹那二世祖幹什麼?好好的一張臉就這樣沒了。”

白棠的臉上裹著厚厚的紗布。

旁邊的中年女人唸叨著,一旁是垂著頭沉默的中年男人。一名女孩挽著中年的女人的手,心虛又有些不安。

白棠抬手輕輕觸控了一下裹著臉的紗布,剛剛從手術室出來。

那硫酸潑在了她臉上,也沒什麼意外,這張臉百分百毀了。

開口說話都顯得艱難,白棠卻任然要忍著疼痛道:“學校那段路有監控,你們可以去看看,夏耀輝是衝白櫻來的還是我來的,白櫻把我扯了過來,不然躺在這裡的該是誰?”

白櫻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雙目通紅,滿是自責和傷心:“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也沒有想到夏耀輝手裡拿的是硫酸。”

當時看到的人很多,爸媽遲早都要知道,這事。她撒不得謊。

白棠嘴角微微彎了一下,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雖然,他們看不到。

兩個都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中年女人兩邊都心疼,一邊抱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白櫻,一邊安慰道:“阿棠,你妹妹也不知道他手裡拿的硫酸,這事,要怪就怪那夏耀輝,小小年紀,心腸歹毒。”

白棠與白櫻是一對雙生姐妹花,白棠早出來,白櫻晚了幾分鐘,身體柔軟,幼時,時常患病。

中年男人抬起頭,他的面板很粗糙很黑,是長年在烈日下曬出來的。臉上,一條條溝壑顯得不那麼幹淨,似有汙穢在裡面,頭髮稍許凌亂,沾著些塵土。

“棠兒,爸爸會為你討回公道的。爸爸一定要叫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他說這話時,眼裡有水光。低沉又堅定。

白櫻聽到這話,害怕的抓住了白母的手:“爸,你別衝動,咱們家小門小戶,怎麼是他們的對手?”

夏耀輝在學校時,就仗著家裡有錢為所欲為。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怎麼能把他們怎麼樣?要是爸傷了夏耀輝,白櫻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全家都得完。

白父聞言,突然站起來,狠狠一巴掌打向白櫻:“白櫻,你姐是替你毀了臉,躺在這裡?你有沒有點心氣?”

白母護住捂著臉的白櫻,勸道:“小櫻也不想啊,阿棠是姐姐,保護妹妹是應該的,小櫻被那混求纏上,自然是躲姐姐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