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哭的傷心欲絕,抽噎著:“爸!媽!是我錯了,是我害姐姐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白母又道:“這事也不能完全怪小櫻啊!要怪首先怪那個夏混球。”

在場四人,唯有躺在病床上的白棠最為平靜。

手機拿過來,開啟相機,面朝自己。

她看到裹的只剩眼睛,鼻子,和小半張嘴的自己。

整張臉都是疼,火辣辣鑽心的疼。

母親永遠這樣,偏愛時常生病的妹妹。

就算是這個時候,也不忘偏愛她。偏愛白櫻已經成為刻入她骨子裡的習慣了,維護白櫻幾乎是她下意識的行為,不管對錯,尤其是在她哭的時候。

一開始怪她得罪夏耀輝,後來知道了是白櫻拉她擋了,就是怪姓夏的了。

這麼多年,白棠一點都不意外。故而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提監控的事情。

沒什麼比監控來的更直接了。

她的臉毀了,幸而她反應快,沒有讓臉毀的更嚴重。

白父抱著頭,神情痛苦。

雖然平時他也更加疼愛弱一些的小女兒,但這種情況。怎樣能袒護著小女兒?

“不怪她怪誰?她自己招惹的姓夏的,連累她姐姐,白櫻毀了阿棠啊!你叫阿棠以後怎麼活?怎麼面對其他人?”

白棠冷眼看著他們爭論責任在誰,回覆著老師同學們的問候與關心,一邊查了查她這樣的情況日後該怎麼恢復,完全恢復不指望了,只希望能不影響身體狀況。

心裡有了點數,又打算一會兒問醫生,更為細緻的瞭解。

白棠問了問家裡與夏家有點交情的同學,更深入的瞭解了一下,問白櫻怎麼招惹的,她怕是滿口謊言,等於白問。

白棠自己有錢,競賽獎金不在少,聯絡了一個口碑很不錯的律師,同他交流著訴訟流程,又從這個律師這裡對夏家的瞭解更加深入。

他們三個人在那裡哭哭啼啼的,白棠旁邊病床的小男孩都下了床。

趴在她病床邊,眨著眼睛看著她:“姐姐,你真可憐。他們爭來爭去也不來關心你,我看哪位姐姐壓根就不像知道錯了的樣子。”

小朋友童言無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白棠伸手揉了揉小朋友的頭:“小朋友,姐姐現在得想辦法為自己爭取最大權益,不方便和你聊天,你自己乖乖回床上,彆著涼了。”

小朋友雙手撐著頭,眨眨圓溜溜的眼睛:“姐姐,那我不說話,陪你一會兒。我關心你呀!”

白棠是很想對他笑笑,但現在她就是一個辛苦的病號。

輕輕點了點頭,繼續同律師交流。

小朋友趴在旁邊好奇的瞧著。他還是喜歡安靜的大姐姐。

哭哭啼啼的那位不喜歡。

這三人越爭情緒越激動,白櫻哭的可謂是撕心裂肺,不斷的說是她的錯,都怪她,白母為她開脫,白父越發生氣。

幾人這場責歸於誰,爭了許久,聲音是越來越大。病房外吸引了一批來看戲的人,最後還是醫生過來把他們三人都說了一遍,這三人才沒有繼續了。

白櫻依舊坐在一旁嗚嗚咽咽的哭,聽的小朋友都覺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