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要全家人的性命作筏嗎?”

“所以啊,你和爹更應該守好這個秘密,知道嗎?”

白橖也不打算實話實話。身份發現了,又如何,她的功績擺在這裡,並不會因此而取她及全家的性命。

她這個爹和親孃都不怎麼聰明,認識不到這一點。白宗宇嘴是不太緊的,只有他足夠害怕,才能守好這個秘密。

“子舒,當真……”

“姨娘不是已經和我對峙了十幾年了嗎?不願意見我,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這些年,不曾好好做一個母親,以這樣的方式逼我放棄,現在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姨娘是打算提前給我哭喪嗎?”

白家落魄不是沒理由的,前幾代資質平庸,白宗宇更加短見,沒啥用,撐不起這個家。

姨娘聞言,努力的把眼淚憋回去:“子舒,何必這樣傷我的心?”

白橖負手而立:“我傷姨娘的心嗎?姨娘不是這樣做的嗎?姨娘做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我不過說出來了,便成了傷你的心。姨娘,白府現在是我管家,你當初隱瞞我的性別不就是為了過的好一點嗎?這些年,吃穿用度,我從未少過你,我的私庫拿了不少花在你身上。你沒有做到母親的責任,可我從未忘記為人子女的責任,我會照顧好你的餘生,這還不夠嗎?別貪心了,姨娘。”

姨娘欲言又止,羞愧又難堪:“可你不是男人,你本該著女兒裝,子舒,你就不想做回一個女子嗎……”

白橖目光銳利了幾分,步步緊逼:“做回女子有什麼好處?像你一樣,畏畏縮縮的活在後宅裡,無論有沒有丈夫寵幸,都要同別的妾室鬥爭嗎?還是做個主母,費心收拾妾室收攏丈夫之心的?”

“若穿上女子衣服,簪花戴玉,就意味著阻於仕途,無法志在天下,就意味著你這一輩子只能依附於男人,只能困在後宅,這隻能說明女兒裝只是華麗的囚籠。”

穿不穿女兒裝,像不像別的姑娘那樣打扮,白橖都不在意,她也不羨慕別的女孩。她現在擁有的是她們不能擁有的。

女兒裝華麗,漂亮。

男裝亦有男裝之好。

白橖取下腰間的笛子,轉動機關,笛中劍出。

“姨娘,打罵對我沒有用,冷處理威脅也沒有用,掉眼淚也沒有用,姨娘要不試試自殺,看看我會不會妥協呢?”

白橖就是要堵死他們的路。徹底絕了他們逼她的心。

姨娘捂著唇,眼裡閃著淚光,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女兒。

這個女兒對她,其實很好。

可是,不好就在於她是一個女兒,不是一個男人,又太有主見了。

白橖把笛子強行塞進了姨娘的手中,白橖手握住劍身,面容不改,手一滑動,她的掌心出現一道傷口,鮮血染了劍身。

“姨娘,我給你想個辦法,殺了我,再去請罪。要不你自殺,我再去向陛下請罪至苦寒之地贖罪打拼。”

有很多種選擇,白橖偏偏給她最極端的兩種選擇。

很多人都侷限於別人給的選擇裡,認為只有A和B兩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