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做為下一代魏國公人選的徐鵬舉就差了不少,得知陳克到來之後,徐鵬舉明顯有些慌了神。

淡淡的瞥了徐鵬舉一眼,徐俌道:「慌什麼,不就是一個錦衣衛指揮同知嗎,我們魏國公府難道還怕區區一個錦衣衛指揮同知?」

不得不說徐這話還真的沒有什麼毛病,只要他們魏國公府不是參和到什麼謀逆大案當中,還真的不懼錦衣衛。

聽了徐的話,徐鵬舉此時稍稍冷靜了幾分,臉上露出幾分慚愧之色。

不過徐倒也沒有責怪徐鵬舉的意思,畢竟徐鵬舉到底是年輕,他先前的反應也屬於正常反應,如果說真的如他一般從容淡定的話,那才是怪事嗯。

說話之間,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即就見一道身影走進了書房。

一身便服的陳克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那裡的徐。

這要是換做其他官員的話,面對陳克這位錦衣衛指揮同知上門肯定非常的驚慌,就算是沒有什做什麼虧心事,也會主動起身相迎。

不過徐是什麼身份,自然不可能起身迎接陳克。

對於徐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陳克倒是不覺得驚訝,真要是起身相迎的話,恐怕陳克才要懷疑徐俌是不是有什麼算計了。

上前幾步,陳克衝著徐恭敬一禮道:「下官見過魏國公,老國公真的是老當益壯啊!」

「哈哈哈!陳大人客氣了!」

徐發出一陣宏亮的笑聲,招呼陳剋落座,這才開口道:「陳大人此番前來,莫非是有什麼事情嗎?」

陳克顯然也沒有同徐玩什麼心機的意思,直接開口便道:「下官此番奉了我家大人之命前來南京城,我家大人特命我前來拜見老國公。」徐聞言不禁眉頭一挑,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道:「哦,冠軍侯卻是有心了。」

雖然說陳克覺得徐有些倚老賣老,但是有一點卻是不得不承認,徐還真的有那樣的資格,做為南京勳貴之首,素來為皇家所倚重,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數十年如一日的身兼南京守備一職。

可以想象,如果說不是深得皇家所信任倚重的話,南京守備這般重要的位置又怎麼可能會讓一人擔任如此長的時間。

深吸一口氣,陳克自懷中取出一份密通道:「此乃我家大人與老國公的信函,還請老國公過目。」

一旁的徐鵬舉見狀上前一步將那密信自陳克手中接過,然後呈給徐道:「爺爺!」

徐眯著眼睛,隱約之間可見有睿智的神光閃過,看著面前的密信,緩緩將之開啟,然後仔細的看了起來。

一旁的徐鵬舉能夠明顯察覺到自家爺爺在看到那一封密信之後,整個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是那種變化他又說不出來。

甚至徐盯著那一封密信,整個人彷彿是看呆了一般,好一會兒都沒有什麼反應,而一旁的陳克則是神色平靜的坐在那裡,就像是沒有看到徐俌的反應一般。

反倒是徐鵬舉看著自家爺爺反應那麼奇怪,半天都沒有反應,忍不住低聲開口道:「爺爺,您...」

似乎是被徐鵬舉的話語給驚醒了過來,又或者是心中有了什麼決斷,隨著徐鵬舉話音落下,就見魏國公徐浦回神過來,先是衝著眼中滿是疑惑以及擔憂之色的徐鵬舉笑了笑,目光則是落在了坐在那裡品茶的陳克身上。

「陳大人,不知這茶水如何?」

陳克將手中茶水放下,帶著幾分回味讚歎道:「好茶,真是好茶啊!」

徐聞言笑道:「即是好茶,稍後陳大人離去之時不妨帶上一份!」

陳克看著徐,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道:「固所願不敢請爾!」

就見徐將那一封密信放在桌案之上,臉上帶著幾分鄭重

之色道:「煩請陳大人告知冠軍侯,就說老夫必不會讓冠軍侯失望。」

陳克同樣是一臉正色的衝著徐道:「下官一定替老國公將話帶到。」

目送著陳克離去,徐鵬舉將陳克送出了小院,匆匆回到書房的時候,就見自己爺爺正坐在那裡出神,目光掃過桌案上的密信,徐鵬舉忍不住上前道:「爺爺,那冠軍侯信中同爺爺說了什麼?」

要說徐鵬舉對信函的內容不好奇那才是怪事,更何況看過信函之後,徐的反應那麼明顯。徐俌衝著徐鵬舉笑了笑道:「若是好奇,不妨自己看一看。」

徐鵬舉聞言毫不猶豫的伸手將那信函拿過,然後仔細的看了起來,漸漸的徐鵬舉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吐出一口濁氣,徐鵬舉看向徐道:「爺爺,您真的答應李桓信中所請嗎,要知道他這是在弄險啊,稍有不慎,南京城可就有失陷之危,到時候.」

徐捋著鬍鬚笑道:「你都能夠想到,難道爺爺就想不到嗎,李桓他就想不到這些嗎!」

徐鵬舉看著徐俌忍不住道:「孫兒自然知道這些,可是按照李桓之策的話,那也太兇險了吧,他這是在拿整個南京城的安危來冒險啊。」徐這會兒卻是已經站起身來,走出了書房,整個人揹負著雙手,望著天邊漸漸落下的夕陽,一抹餘輝照耀在徐俌身上,只將其周身染上一抹霞光。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南京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