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看了朱厚照一眼,張太后道:“這麼說來,你那兩位舅舅還要感謝你了。”

朱厚照正色道:“感謝倒不用,朕只希望兩位舅舅以後能夠讓朕省些心。”

不過張太后語調一轉盯著朱厚照道:“李桓此人膽大至極,皇兒若是太過信任於他,只怕非是什麼好事。”

顯然張太后還是在計較李桓對張鶴齡兄弟不客氣,並且還抓了張家僕從的事。甚至在朱厚照面前直接中傷李桓。

這要是其他人,朱厚照肯定會訓斥一番,但是面對張太后,朱厚照只能笑著道:“母后教訓的是,兒臣記下了。”

說著朱厚照起身衝著張太后一禮道:“母后,時間不早了,兒臣不耽誤您休息,這便告退了。”

出了仁壽宮,朱厚照吐出一口氣,衝著侍奉在一旁的丘聚道:“丘聚,你去李桓那裡傳朕的口諭,命他派錦衣衛給朕將壽寧侯、建昌侯兩人看好了,這半年時間,若是二人敢出府門一步,直接給朕打回去。”

丘聚眼睛一亮躬身道:“奴才一定會將陛下的口諭帶到。”

當李桓見到丘聚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畢竟丘聚回宮也不過是幾個時辰而已。

不過當丘聚告訴他太后宮中所發生的事情的時候,李桓忍不住一陣的後怕。

虧得是天子在場,否則的話,如果真的讓張鶴齡、張延齡兄弟在太后面前顛倒是非的話,太后震怒之下,他還真的是不死也要扒一層皮。

看李桓一臉後怕的模樣,丘聚笑道:“陛下神機妙算,早就料到兩位國舅爺肯定會去尋太后,就等著他們去呢,別說,還真的幫李兄弟你逃過一劫。”

李桓一臉感激之色的向著皇城方向拱了拱手道:“幸得陛下,否則李桓大難臨頭矣。”

話是如此說,其實李桓倒也沒有那麼擔心,最差的結果就是太后震怒派人拿他,可是他也不會坐以待斃啊,大不了先行跑路就是。

等到朱厚照那邊反應過來,要不了多久,他一樣會安然無事。

說著李桓看向丘聚道:“丘老哥,陛下讓你跑這一趟,不會單單隻有這件事吧。”

丘聚咯咯笑道:“陛下口諭。”

李桓神色一正,躬身聆聽聖旨。

當丘聚告訴他,兩位國舅被朱厚照下旨於府中閉門思過半年,不許踏出府門一步的時候,李桓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尤其是讓他命錦衣衛看管壽寧侯、建昌侯二人,李桓忍不住笑了起來。

丘聚將李桓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不禁衝著李桓道“李兄弟你小懲大誡一番便是,可千萬別搞的過分了,不然的話,到時候那一對兄弟跑去尋太后哭訴,又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李桓笑道:“多謝丘老哥提醒,我心中有數的。”

送走了丘聚,李桓當即便招來陳耀道:“陳耀,你立刻給我去調一對錦衣衛來。”

陳耀興奮道:“大人稍等片刻,我這便去調人。”

張延齡、張鶴齡兄弟二人出了皇宮,兩人一臉的晦氣,本來是想去告李桓一狀的,結果因為天子在場,揭穿了他們的把戲,這狀也沒有告成,反而是被天子給狠狠的訓斥了一番。

甚至還下旨要他們兄弟回府閉門思過,只讓兄弟二人覺得這一趟入宮真是虧大了。

張延齡看著張鶴齡道:“大哥,怎麼辦,真的要回府中呆上半年不出來啊。”

一想到要呆在府中半年不能出府,張延齡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日子豈不是無聊透頂,會悶死人的啊。

張鶴齡白了張延齡一眼道:“你是傻子啊,陛下話是那麼說,可是別忘了,咱們可是陛下的親孃舅,他還真的能夠關我們的禁閉啊。”

張延齡眼睛一亮道:“大哥說的是,咱們便是不去閉門思過,陛下知道了,最多就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張鶴齡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先皇在的時候,比這更過分的事情咱們也不是沒幹過,還不是屁事沒有。”

張延齡不禁想起當年他們在宮中看到貌美宮女,忍不住將對方給強姦的事情來,一時忍不住道:“大哥你還真別說,當年咱們一起在宮中強姦那小宮女,那滋味真是至今難忘啊……”

張鶴齡被張延齡這麼一提,登時也不禁回味起來。

很快就聽得張鶴齡衝著馬伕大喊道:“去天香苑。”

天香苑是京中數一數二的青樓,不過天香苑的姑娘大多是賣藝不賣身,因此受諸多文人墨客所追捧,名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