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張鶴齡衝著太后還有朱厚照道:“太后,陛下,真沒有人讓臣陷害李桓啊,臣真的被欺負了啊,您要為臣做主啊。”

說實話,這會兒看著趴在地上的張鶴齡,太后心中也是有火,冷冷的道:“還不快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反正這會兒張太后也是看出來了,自己這弟弟那手臂明顯是假裝的,甚至就連方才那一番話也是不可信。但是太后也能猜到,張鶴齡肯定是在李桓手中吃了虧,否則的話也不會跑來尋自己告狀。

張鶴齡趴在那裡,這會兒也不敢亂說話了,只能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如何去尋李桓,又如何被李桓欺負的事情講了一遍。

坐在一旁的朱厚照冷笑一聲道:“李桓同你無冤無仇吧,你堂堂國舅爺,沒事去人家府上做什麼,要朕說的話,李桓只是將你的手臂弄脫臼,那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不然的話,你這會兒可能已經同你的那些僕從一樣被押入大獄之中了。”

聽到張鶴齡去尋李桓的麻煩,結果被李桓將胳膊給弄的脫臼,張太后不禁皺了皺眉頭道:“李桓難道不知道鶴齡的身份嗎,他怎麼敢這麼無禮。”

張鶴齡聞言連忙道:“對,對,那李桓實在是太無禮了,當時臣已經告訴他,臣乃是太后的親弟弟,當今國舅爺,可是那李桓根本就沒有將陛下還有太后你們放在心上啊,更是命人將弟弟帶去的那些僕從給拿下了。”

帶著幾分不虞,張太后也算是弄清楚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向朱厚照道:“皇兒,你覺得該如何處置李桓?”

朱厚照神色一正,看著張太后道:“母后,請恕兒臣不敢苟同,李桓又有何錯,為什麼要去處置李桓?”

張太后冷哼一聲道:“他不敬天子,不敬本宮,不敬皇親國戚,這便是最大的過錯。”

張鶴齡、張延齡兄弟聞言連連點頭道:“對,對,李桓根本就是目無君上。”

朱厚照瞪了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二人一眼道:“壽寧侯、建昌侯,你們指揮自家僕從,意圖刺殺朝廷命官,那又該作何解釋啊!”

說著朱厚照自袖口之中將一份奏章丟到了張鶴齡、張延齡二人的面前。

張鶴齡、張延齡看到那奏章的時候不禁面色一變,張鶴齡更是大叫道:“好個李桓,竟然敢先一步告狀,我們不過是想命人教訓他一頓罷了,他竟然反誣說我們指揮家僕,意圖刺殺朝廷命官。”

張太后在一旁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她沒想到張延齡、張鶴齡兩人方才的話竟然還是那麼的不盡不實。

猛地一拍桌案盯著兄弟二人道:“告訴本宮,你們到底還隱瞞了什麼,你們去尋李桓也就罷了,為什麼命人教訓李桓,你們難道不知道毆打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名嗎?”

張延齡跪在一旁,一臉的不在意,輕聲嘀咕道:“不就是毆打一個朝廷命官嗎,這種事情咱們兄弟幹了也不止一次了,也沒見出什麼事啊!”

張延齡這話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眾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朱厚照則是一臉憐憫的看著自己這兩個爛泥糊不上牆的舅舅,只是向著張太后看了過去。

而張太后猛只氣的抓過朱厚照面前的茶杯狠狠的砸向張延齡道:“混賬東西,我們張家怎麼就出了伱們兩個這樣的混賬東西啊。”

看到張太后那一副要氣死的模樣,朱厚照忙道:“母后,消消氣,為了這點事傷了身子實在是不值得。”

一邊給張太后順氣,朱厚照一邊道:“母后此事兒臣自會處理,您老人家便好生的安養身體,頤養天年吧。”

說著也不管張太后是什麼反應,就聽得朱厚照開口道:“壽寧侯、建昌侯二人橫行不法,縱容僕從襲擊朝廷命官,理應重處,然念及其並未造成太嚴重的後果,罰俸一年,禁閉侯府半年,閉門思過,非有朕口諭,不可出門一步。”

一聽到竟然要被關禁閉,而且還是半年時間,這一下就讓張延齡、張鶴齡兄弟二人炸毛了。

這要是被關上半年時間,連府門都出不去半步,那日子還有什麼意思啊,他們會憋瘋的。

“陛下,不要啊。”

說著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不禁向著張太后望去道:“太后,您倒是為我們做主啊,若是被關在家中,我們可是會被憋瘋的啊。”

張太后看兩個弟弟那一副可憐的模樣不禁向著朱厚照看去道:“皇兒……”

朱厚照淡淡道:“母后就不要再說了,兒臣自有分寸,朕會派人照看好壽寧侯還有建昌侯的。”

說著朱厚照面帶不虞之色的看著張延齡、張鶴齡二人道:“怎麼,難道你們還想抗旨不尊?”

這會兒兩人看朱厚照那神色,卻是不敢再說什麼,只能不甘不願的拜下道:“臣領旨謝恩。”

張太后嘆了口氣看著兩人道:“陛下讓你們在家閉門思過,也是為了你們好,剛好你們也回去在府上好好的收斂一下性子,半年時間很快的,一晃就過去了。”

目送張鶴齡、張延齡二人離去,張太后這才看著朱厚照,這會兒似乎已經品出了什麼來,帶著幾分不虞道:“本宮說今日皇兒怎麼會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本宮這裡來問候,感情是為了護著那李桓啊。”

朱厚照苦笑道:“母后說哪裡話,兒臣真的是來看母后的,況且舅舅做的荒唐事,您也聽到了,也就是李桓將舅舅命人襲擊朝廷官員的事壓了下來,否則的話一旦鬧大了,傳到了那些言官口中,兩位舅舅難免要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