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那哀嚎之聲,給人的感覺好像是被人給欺負慘了似得,又像是孩童在外面被人給欺負了,哭著跑回家找家長。

這會兒殿外的地上,將一隻手包紮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張鶴齡帶著張延齡,兩兄弟就那麼趴在地上哀嚎不已。

朱厚照聽到外面的動靜不禁皺眉大聲喝道:“皇宮重地,太后寢宮,豈容這般喧譁,建昌侯、壽寧侯,你們堂堂大明公侯,可知禮數否!”

本來想著見太后表現悽慘一些,也好讓太后幫他們出氣,只是張鶴齡、張延齡怎麼都沒有想到天子這會兒竟然就在這仁壽宮。

聽到天子的呵斥之聲,原本大聲哀嚎的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二人登時閉上了嘴巴。

隨著二人閉嘴,整個仁壽宮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許多,而坐在朱厚照一旁的太后則是瞪朱厚照一眼道:“行了,在這裡就少擺你那天子的威風。本宮與自家弟弟之間,哪裡有那麼多的規矩。”

說著張太后衝著仁壽宮外道:“延齡、鶴齡,別在外面跪著了,快進來吧。”

聽了張太后的話,張延齡、張鶴齡這才算是起身走進仁壽宮。

當看到坐在太后身旁的朱厚照的時候,兩人連忙上前衝著朱厚照行禮道:“臣壽寧侯張鶴齡、建昌侯張延齡,拜見陛下。”

朱厚照在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二人走進來的時候便注意到了張延齡那奇怪的造型。

只看一眼就能過看出張鶴齡那是胳膊受了傷,而且包裹的像個粽子似得,給人的感覺好像受傷非常之重。

朱厚照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反應了過來,先前李桓教訓張鶴齡,卸掉了對方的一條臂膀,這點朱厚照是知道的。

脫臼而已,只要回去復位便可無恙,只是這張鶴齡搞出這般的真賬來,這不擺明了是想要栽贓陷害嗎!

“啊,鶴齡,你的胳膊,這是怎麼了,誰,是誰敢傷害你!”

張太后在兩個弟弟進來的時候便打量著二人,本來滿臉笑意的,結果看到張鶴齡那包裹的像個粽子似得手臂的時候,登時面色一寒,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張鶴齡先是偷偷的看了抿著嘴,似笑非笑看著他的朱厚照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朱厚照看他的眼神有些怪。

不過這會兒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本來進宮就是來找太后告狀的,太后開口詢問了,張鶴齡甚至連先前準備好的姜蒜都沒有用上,只是一想到自己這麼多年從來都是自己欺負人,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心中那叫一個委屈啊。

登時張鶴齡的眼淚便如決堤的河水一般嘩嘩的往下流,只看的一旁的張延齡目瞪口呆,心中為自己大哥的演技叫好不已。

“太后啊,您可要為弟弟做主啊,弟弟今日聽說那錦衣衛李桓喬遷新居便帶人去給他道賀,誰曾想他竟然嘲諷我們張家,他……他竟然說我們張家的一切都是靠這太后您出賣色相換來的……”

嘭的一聲,張太后鳳目圓睜,直接便抓起身邊的茶杯狠狠的丟了出去,尖利的聲音在仁壽宮迴盪:“大膽李桓,本宮要扒了他的皮。”

朱厚照難以置信的看著張鶴齡,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張鶴齡竟然如此瘋狂,如此荒唐,就為了報復李桓,竟然拿太后的聲譽來信口雌黃。

盛怒之下,朱厚照猛地一拍桌案,上前便是一腳踹在張鶴齡那一條包裹的像粽子似得胳膊上,然後在張鶴齡、張延齡以及太后等人愕然的目光當中猛踹張鶴齡道:“混賬東西,你假裝胳膊受傷欺騙太后也就罷了,竟然還敢信口雌黃拿母后聲譽來栽贓陷害朝廷大臣,你們可真是越來越大膽,越來越沒有王法了啊。”

張太后也不是傻子,方才一時盛怒,被朱厚照這麼一打斷,登時便冷靜了下來。

李桓除非是得了失心瘋,否則的話就算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拿她這太后的聲譽信口胡言。

看著地上被朱厚照狂踹的連滾帶爬,兩條手臂靈敏無比的張鶴齡,這要說張鶴齡手臂有傷,那就是當所有人都是瞎子了。

一聲輕嘆,張太后對自己的兩個弟弟實在是太瞭解了,這會兒她哪裡還不明白,肯定是自己這兩個不成器的弟弟去尋人家李桓的麻煩,結果在李桓那裡吃了虧,於是想出這麼一個點子來告狀。

可是想到自己弟弟竟然拿自己的聲譽來信口雌黃,栽贓於人,張太后便感覺一陣的氣惱,但是看著被朱厚照踹的哀嚎連連的張鶴齡,到底是親弟弟,張太后衝著朱厚照道:“皇兒,住手吧,再怎麼說那也是你舅舅。”

朱厚照看張太后已經消氣,同時也是暗暗放心下來,說明方才張鶴齡那一口足可以將李桓給扣死的黑鍋總算是被他機智的化解了。

若是汙衊太后聲譽的罪名坐實的話,朱厚照相信文武百官絕對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置李桓於死地的機會,便是他這位天子要保李桓,只怕第一時間就要被百官先安上一個不孝的名頭。

停下狂踹張鶴齡的腳,想到方才差那麼一點就因為這張鶴齡信口雌黃便讓李桓陷入絕境,朱厚照恨不得立刻將這一對無法無天的兄弟給打入牢獄之中。

深吸了一口氣,朱厚照冷哼一聲道:“壽寧侯,你好大的膽子,老實交代,究竟是誰讓你陷害李桓的。”

這會兒張鶴齡那叫一個委屈啊,他不就是告了李桓的狀嗎,怎麼天子的反應那麼激烈啊,方才那一通亂踹可真的是痛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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