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丁德朝看著那滿倉的糧食,想到自己一次次登門想要求湯家能夠拿出幾百石糧食救濟災民,都一次次的被身為湯氏家主的湯定國所推脫,說他們湯家人口眾多,許多族人都吃不飽飯了。

那麼誰來告訴他,這滿倉的糧食又是怎麼回事,就算是他們湯氏所有族人敞開了肚子去吃,又能吃掉多少。

深吸一口氣,丁德朝向著李桓拜了拜道:“還請欽差大人允許以這些抄沒的糧食救濟城外災民。”

丁德朝清楚朝廷自有法度,這些糧食乃是抄沒來的贓物,不是誰想動就能夠動的,沒有李桓的允許,在這個關頭,還真沒有人敢去動這些糧食。

李桓聞言看了丁德朝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道:“好,本官便將湯氏抄沒來的糧食盡數交由丁縣令你來監察派發,希望丁大人你能夠好好的利用這些糧食,救濟災民。”

李桓話音落下,丁德朝便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李桓面前,臉上滿是激動之色,顫聲道:“多謝欽差大人,下官……下官代綏德百姓拜謝大人。”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李桓、楊一清等人聽到動靜不禁皺了皺眉頭,循聲望去,就見一名乞丐被幾名錦衣衛給攔了下來。

“我要見欽差大人,我要舉報!”

李桓幾人走了過來,目光落在那乞丐身上,乞丐衣衫破爛不堪,可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卻能夠發現,此人身上隱隱有一股煞氣,與其說是一個乞丐,更像是一名軍中悍卒。

皺了皺眉頭,李桓道:“本官便是欽差李桓,你是何人,舉報何人何事?”

幾名錦衣衛雖然說還攔在那乞丐之前,但是卻鬆開了乞丐。

乞丐看到李桓還有楊一清等官員的時候,忽然之間拜倒於地道:“小的大明延綏鎮三郎口守卒伍長石二郎,特向大人舉報上官湯夜勾結韃靼人,殺害同袍,縱敵入寇……”

雖然說已經知曉了湯家同韃靼人勾結的訊息,也能猜到韃靼人越過關卡必然有湯氏之人做為內應,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證據。

沒想到竟然有三郎口計程車卒倖存下來,並且前來舉報指證湯家同韃靼人勾結之事。

深吸一口氣,李桓大步上前,一把將石二郎扶了起來道:“好,湯氏與韃靼人相勾結,本官同三邊總督楊大人已經下令將之抄家滅族,現在有石伍長你這當事人指證湯氏之罪,定可以將湯氏一族的罪名釘死坐實。”

石二郎聞言忍不住顫聲落淚衝著李桓拜下道:“小的代慘死的同袍拜謝大人。”

李桓連忙將石二郎扶住道:“石伍長千萬別這麼說。”

看了石二郎一眼,李桓道:“本官意欲率軍殺入草原,屠了壺裡部,不知石伍長可願隨行……”

石二郎聞言,眼眸之中閃過驚喜之色,顫聲道:“小的願往,只要能為眾兄弟報仇雪恨,便是讓小的去死,小的也願意。”

李桓拍了拍石二郎的肩膀,衝著一名錦衣衛道:“帶石伍長去梳洗一番。”

回到縣衙的時候,李桓同楊一清落座,看了楊一清一眼道:“這兩日清洗湯氏餘黨,多虧了楊總督相助。”

楊一清搖頭道:“大人客氣了,這本就是下官份內之事。”

說著楊一清臉上露出幾分慚愧之色道:“說來慚愧,本官身為三邊總督,卻是沒想到湯定邦這指揮使在軍中竟然安插瞭如此之多的族人,虧得及時發現,否則的話,將來他將其手下一衛人馬打造成湯家的私軍,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

李桓微微點了點頭,正欲說話就見陳耀大步走了過來。

行至近前,陳耀向著李桓還有楊一清行禮道:“大人,弟兄們連夜審訊之下,湯家九爺,湯定為交代了這些年湯家同壺裡部種種交易,非但是走私鹽鐵,更是將軍中不少兵甲私下交易給壺裡部,按照先前約定,三日後壺裡部會將三千匹良駒交給湯氏。”

李桓頓時眼睛一亮看著陳耀道:“交易地點在何處?”

陳耀似乎是猜到李桓的用意,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道:“回大人,按照湯定為交代,這次交易一如往常,在距離壺裡部駐地十里外的古裡河畔進行交接。”

李桓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欣喜之色,稍稍沉吟一番便道:“去將湯定為帶來,本官有話問他。”

陳耀聞言離去,而坐在一旁的楊一清似乎也猜到了李桓的用意,看著李桓道:“李大人莫非是準備藉著這一次湯家同壺裡部交易之機,對壺裡部用兵嗎?”

李桓含笑看著楊一清道:“這可是一次再好不過的機會,楊總督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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