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衙門

李桓此時換上了一身中軍都督府大都督的官服,正帶著陳耀等人出了錦衣衛衙門,翻身上馬奔著京營而去。

京營駐地位於京城郊外。

十幾萬大軍不可能都駐紮在京師之中,便是騰襄四衛營的駐地其實也在京營之外,至於說城中的騰襄四衛營駐地,平日裡也不過是隻有那麼一營輪守罷了。

騎在戰馬之上,李桓一行人自長街疾馳而過。

就在李桓一行人出了錦衣衛衙門的時候,距離錦衣衛衙門有數十丈之外,一個角落裡,一名衣衫破爛的漢子靠在蔭涼處打盹,忽然之間,漢子睜開了雙眼,目光掃過李桓一行人遠去的身影,整個人翻身而起。

看其乾淨利落的架勢,顯然不是什麼路邊的乞丐。

這漢子起身,就如同乞丐一般到處遊走乞討,可是這人明顯是在觀察自身有沒有被人給盯上,一看就知道有著極強的防範意識。

沒有多久,漢子便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之前。

僻靜的巷子之中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而漢子則是在大門之上輕輕的叩擊了幾下。

很快大門開啟,漢子一個閃身進入到院子當中。

院子四周,幾道身影原本握緊的手中兵刃在看到那漢子的面容之後,緩緩的鬆了下來。

曾經的那名青年以及文士正一臉期待的看向那名漢子。

文士衝著走上前來的大漢道:“崔武,怎麼樣,有沒有打探到李桓的行蹤?”

崔武一邊接過一碗茶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抹去嘴角的水漬這才向著文士道:“先生,我在那錦衣衛衙門附近蹲守了大半天時間,李桓那奸賊終於捨得離開了錦衣衛衙門,看方向,似乎是奔著城門方向去了”

青年公子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道:“奇怪,李桓這個時候出城幹什麼去了?按說他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天子最為倚重的心腹,不應該坐鎮京師,督辦謀逆一案嗎?”

文士捋著鬍鬚,眼眸之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突然之間開口向著那青年道:“公子,你可還記得李桓被天子所封的官職?”

青年聞言當即便道:“自然記得,天子封李桓為錦衣衛指揮使執掌錦衣衛,封其為中軍都督府都督提督京營,更是加封其為太傅,表其功勳。可謂是寵信之至,如此年級,得此殊榮,古來罕見。”

說著青年話語之中隱隱流露出幾分嫉妒之色。

文士點了點頭道:“若是屬下猜的不錯的話,李桓此番出城,十之八九是前往京營去了。”

青年不由一愣,臉上頓時露出恍然之色道:“對,先生說的不錯,既然李桓有提督京營之責,那麼必然要前往京營巡查,否則再鬧出什麼兵亂來,張懋就是他的前車之鑑。”

說著青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笑著道:“先生,我記得沒錯的話,天子似乎是有意令李桓整頓京營,你說以李桓的手段,他會不會以雷霆手段裁撤其中老弱,清查京營之中吃空餉的狀況?”

文士眉頭一挑道:“公子所言甚是,以李桓往日的言行做為觀之,李桓既然提督京營,肯定會以雷霆手段將京營之中的那一干蛀蟲給清除出去,說不得京營要迎來一場大清洗了,到時候搞不好就有人掉了腦袋。”

青年突然之間笑了起來道:“雷霆清洗好啊,他若是不已雷霆手段清洗京營的話,本公子還想不到法子算計他李桓一把呢。如今似乎就有機會坑他李桓一把,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都不用我們出手,便能夠滅了他李桓。”

文士一愣,訝異的看著青年。

青年擺了擺手,崔武幾人當即便退到了遠處,只留下了青年以及文士。

文士看著青年,就聽得青年眼眸之中閃過一縷殺機,緩緩道:“先生,你說如果我們偷偷的命人在京營之中傳播李桓要以雷霆手段清理京營之中的老弱,嚴查吃空餉的訊息,你說京營之中那些老弱以及將官會是什麼反應?”

文士愣了一下,眼眸之中閃過一道駭然之色,顯然是已經意識到了青年的目的。

深吸一口氣,文士低聲道:“公子不會是想要挑起京營士卒譁變吧,若是果真如此的話,搞不好就真的是一場大亂啊,到時候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送了性命。”

青年冷笑道:“那又如何,如此李桓必死無疑!先生以為如何?”

文士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公子之計甚妙,其實都需要我們派人大肆宣揚,只需要讓一些人知道李桓將要對京營大清洗,那些人自己就會串聯起來以尋求自保。除非是李桓肯妥協,否則的話,雙方必然會發生衝突。”

說著文士看向青年道:“既如此,那麼咱們的安排可還要繼續嗎?”

青年公子微微沉吟一番道:“該做的準備還是要準備的,京營那裡便由先生派人去操作,京城這邊,我也會按照咱們先前商量好的去佈置。”

說著青年臉上露出幾分自信與得意之色道:“這次縱然是他李桓有通天之能,本公子也要取了他性命。”

京營駐地

大明承平日久,久無戰事,便是上一次韃靼入寇,那也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數十年的時間足可以磨滅一切。

如今的京營戰力還有幾分也就可想而知。

如果說京營真的還是一支精銳之師的話,恐怕不久之前馮海率領一營數千兵馬入京,也不可能會讓朱厚照一夥人順利的逃進騰襄四衛營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