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應一聲,目光落在那些錢家族人身上道:“大人,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遠處的令狐沖聽得清清楚楚,不由的心中一緊,死死的盯著李桓,他可是聽錢義說過,李桓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

令狐沖真的擔心李桓會下令將錢家的這些族人給殺了。

李桓淡淡的看了那些人一眼道:“先行關押在府中吧,等候發落。”

不是不想將這些人押入大牢,實在是如今府衙大牢早已經被關滿了,甚至為了騰出位置來,原本被關押在大牢之中的危害不大,卻又是大牢裡的常客的地痞流氓都被放了出去。

聽到李桓這麼說,令狐沖這才鬆了一口氣,而這會兒李桓卻是若有所覺,猛然之間抬頭向著令狐沖藏身所在看去,同時長袖一拂,身邊桌案之上的茶盞登時飛出,朝著令狐沖藏身所在激射而去。

李桓這一出手,陳耀等錦衣衛登時反應了過來,幾乎是第一時間向著那茶盞飛出的方向望去。

令狐沖沒想到因為方才他太過擔心錢家的這些親眷的緣故,呼吸急促了一些,竟然被李桓察覺了行蹤。

眼見那激射而來的茶盞,令狐沖面色為之一變,幾乎是本能一般翻身躍下,就聽得嘭的一聲茶盞狠狠的撞在那屋簷之上,當場磚瓦碎片起飛。

就聽得一聲悶哼,一塊大概拳頭大小的碎石直接撞在了翻身就逃的令狐沖的肩膀之上,只將令狐沖撞的一個趔趄,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令狐沖差點忍不住發出慘叫。

“這奸賊怎麼會如此之強!”

李桓只是一出手便顯露出驚人的實力,在令狐沖看來,李桓隨意一擊所蘊含的力量,怕是都不在自己師傅之下,明顯感受到肩膀部位受創不輕,令狐沖心驚之餘哪裡還敢停留,直接便運轉輕功身法,轉身投向一片院落。

陳耀見狀大怒吼道:“追!”

剛剛反應過來的錦衣衛正要追趕,不過李桓卻是看令狐沖逃走的方向一眼,正欲起身追上去,忽然眉頭一皺,腳步一頓,衝著幾名錦衣衛微微搖了搖頭道:“此人功夫不弱,就算是追上了,你們怕也不是其對手,且讓他去吧。”

陳耀不禁道:“可是大人,這人不知是敵是友,如果是敵人……”

李桓淡淡道:“方才我並沒有感受到什麼殺意,料想不是什麼敵人,不過如果真的是敵人的話,肯定還會露面,下次就看他還能不能逃脫了。”

說著李桓看了那些錢家的親眷一眼,目光落在陳耀身上道:“況且那人孤身一人,未必不是想要調虎離山!”

陳耀神色凜然,他方才還有些好奇,為什麼李桓沒有親自追上去,本以為李桓是顧忌自己身份,身為堂堂欽差不好親自滿大街的追一個賊人,現在聽李桓這麼一說,他算是明白過來,原來李桓是怕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

看看滿院子一堆的財物,再看看錢家的親眷,這要是李桓被引走了,便是有他帶著一些錦衣衛守在這裡,對方隨便來幾個如孟輝、杜廣他們一般的好手,他們這些人怕都不夠殺的。

真要是那般,就算是李桓追上了對方,將其殺了,可是最後他們這些人被人給殺死在錢府,救走錢府親眷,劫走抄沒的財物,那可就是一個笑話了。

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也就是李桓想多了,否則的話他當真出手,令狐沖還真的逃不掉。不過倒也怪不得李桓,自上次一時疏漏導致蔡文派人一把火燒了綠竹苑,李桓行事便越發的謹慎了幾分。

卻說令狐沖

此時令狐沖正躲在一處僻靜的角落裡,肩膀處的劇痛讓他額頭之上佈滿了冷汗,死死的咬著牙關不敢發出一絲動靜。

足足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令狐沖方才一手捂著肩膀,小心翼翼的從藏身處走了出來,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錦衣衛追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向著錢府方向看了看,令狐沖眼中閃過忌憚之色,然後確認了方向,身形幾個起落消失在已經昏暗的夜色當中。

當令狐衝出現在安置錢禮的地方的時候,錢禮見到令狐衝出現不禁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令狐沖一去不回了。

畢竟這裡雖然僻靜,可是並不意味著就沒有人會經過,萬一被人給發現了,鬼知道對方會不會將他交給官府啊,真那樣,他豈不是死定了。

看到令狐沖回來,錢禮爭要開口,突然之間看到令狐沖額頭之上的細密汗珠以及捂著肩膀的手,神色微微一變忙道:“令狐少俠,你……你這是怎麼了?”

當看清楚令狐沖那已經腫脹起來的肩膀的時候,錢禮不禁一臉的恨意道:“令狐少俠功夫那麼高,等閒之人絕非少俠對手,能穩壓少俠一頭的恐怕也只有李桓那奸賊了,莫非是那奸賊出手傷了少俠?”

說著錢禮一臉愧疚與自責的道:“都怪我,要不是我的話,少俠又怎麼會被那奸賊察覺,更不會受傷……”

令狐沖深吸一口氣,衝著錢禮道:“錢兄千萬別這麼說,我受傷只是因為那奸賊太過警覺,我就是遠遠的窺探了對方一眼,便不知怎麼被對方察覺,幸好對方不知有什麼顧忌沒有追上來,否則的話,我怕是就回不來了。”

此刻令狐沖一想到李桓隨手一擊便將其重創的那一幕,心中仍然是忍不住泛起幾分後怕,不過即便如此,如果讓他重選一次的話,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錢禮面色一變,看了令狐沖一眼鄭重的道:“那令狐少俠你趕緊走,不用管我,絕不能因為我而連累了少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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