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看完紀錄片,又給劉尚發來訊息:

“表哥,你是讓我進組做攝影師嗎?我看了一下,確實有點難度。”

劉尚笑了,回覆表弟:

“你能做個毛線攝影師,你有這方面能力和經驗嗎?你進組先給攝影師他們這些技術人員打雜,他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啊?”

那邊安靜了好一會,表弟最終表示,他還是先從小影片做起吧。

“表哥,你當年就是小影片發跡的,要不這樣,你到時候指點我兩下,然後幫我引流,推廣一下唄。對了,還有劇本什麼的,能不能幫我整點優質的劇本,對了,還有比較厲害的演員。”

劉尚無奈地搖搖頭,他把尚元文化那邊的秘書聯絡方式給了表弟,讓表弟去聯絡自己的秘書。

“對別人客氣點,不要因為有我這層關係,就得意忘形。”

“好的好的,謝謝表哥。”

這表弟沒啥天賦,又不願意吃苦,在這行很難走得遠。

不過看錶弟也不像是有遠大目標的人,不管幹什麼,在這行總不至於餓死。

更何況有劉尚這個關係在,表弟再不濟,一年也能弄百萬個達不溜。

...

以往劉尚開機之前,都要和劇組的主創們舉辦一個非常正式的劇本圍讀會。

但是這次身在韓國,劇組裡的主創一半都是外國人,語言不通,劇本圍讀會沒啥意義。

劉尚取消了劇本圍讀會,他覺得經過多次修繕的劇本已經很完美了。

因為劉尚非常喜歡劇本改編自的,另外,他覺得這次拍攝比較特殊,劇本和臺詞可以在拍攝的時候改,畢竟他千辛萬苦找的幾位演員都是極有實力的。

他對他們很有信心。

不過在開機之前,劉尚仍然給幾位主演進行了一次‘集訓’。

訓練內容很簡單,就是看一部電影。

這部電影也是韓國的,叫《寄生蟲》。

2019年,該片獲得第72屆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最佳影片。

2020年,該片獲得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

可以說是創造亞洲電影歷史的一部電影,當年掀起巨大熱潮。

劉尚讓他們看這部電影,就是因為《寄生蟲》和《燃燒》的核心是相同的:也即底層階級的憤怒與反抗。

《寄生蟲》它是一則情節劇,充盈著型別片工整圓熟的敘事設計,戲劇味濃郁,卻又真的很帶感:

身份地位懸殊的兩個家庭,在一系列陰差陽錯的身份隱瞞和一系列兔起鶻落的意外事件中,各藏隱痛、各懷鬼胎、相互摧殘、相互侵佔。

它又是一則寓言詩,滿布著卡夫卡式的迷宮網,和高度濃縮的符號:地下室、暴雨、洪水、體味、奇石、撒尿的男人、童軍、閃爍的感應燈、印第安文化,這些符號時而確切、時而多義,時而讓人得意“嘿嘿嘿這個我看懂了、我把這個隱喻解讀成明喻了”,時而讓人困頓“呃呃呃這個好像還有別的內涵,好像仔細想想還能匯入更深邃的東西”。

“不是我帶著這塊石頭,是這塊石頭死死地跟著我”、“錢像熨斗,能把人熨平,沒有一絲褶皺”、“人生本來就不該有計劃,沒有計劃才不會失敗”……每一個句子都在就事論事、指向此時此地,可每一個句子都可以無限延展散射,漫漶出龐大的宇宙。

以及最重要的,“寄生蟲”究竟指的是誰呢?

是生活都不能自理或者懶於自理的、居於食物鏈頂端心安理得地享受剝削的、把一切精緻建立在他人服務之上的精英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