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燒塑膠大棚了嗎?鍾秀問。

燒了啊,就在你家的附近。ben答道。

可是,我看了周圍的大棚,都還在,沒有一個被燒掉。鍾秀說。

或許,你還是漏掉了吧。因為離得太近反而沒有發現吧。ben說道。

鍾秀又一次開啟了ben家衛生間的抽屜,裡面除了很多女孩子的手鍊外,還躺著當初鍾秀送給海美的廉價手錶。

鍾秀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後面很長的時間裡,鍾秀一邊在海美的房間裡寫打飛機,一邊暗地裡跟蹤ben。

終於有一天,鍾秀以找到了海美的名義把ben約了出來,然後再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刺死了ben,連同他的豪車一起點燃。

自己則脫掉了沾滿血跡的衣服,赤身裸體地鑽進貨車駕駛室。”

電影立項後的第一節課,劉尚站在講臺上,看向下面二十多位學生,有些不習慣。

之前都是幾百號。

因為現在的課涉及到劇組工作,所以就不讓其餘學生來旁聽了。

劉尚看向學生:

“劇本給你們的時候,我也讓助教江川提前告訴你們這節課的任務了。

首先,如果是你們要拿這個劇本去拍電影,需要去拉投資,你們會怎麼推銷這個劇本,讓投資人願意投資這部電影呢?”

說是模擬拉投資,其實就是讓學生誇一誇這個劇本。

劉尚按照花名冊,隨便點了一個學生。

這個學生站起來,看著自己提前做的筆記開始講解:

“這個劇本帶有明顯的階級屬性寓言。

人們經常將貧窮分為兩類,一類是物質上的貧窮,一類是精神上的貧瘠。

劇本以隱喻的方式將飢餓分為兩類,一種是生理上的飢餓,一種是精神上的飢餓,生理上的飢餓一般指那些窮人的飢寒交迫,而他們把精神飢餓稱為極度飢餓——greathunger,精神飢餓是指為生活意義而飢餓的人。

精神飢餓可以發生在任何階層,但是在資本階級最常見,因為物質的富裕讓他們迷失了生活的意義,無論是吸毒、****也無法填充他們空虛的心;

窮人階層是那些被親人拋棄的邊緣人,他們失去了生活的意義,一旦他們消失是沒有人在乎的,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所以前者把獵殺後者作為生活的意義,就像燃燒了那些沒人在意的塑膠棚一樣有節奏,這就是那些精神飢餓的人借殺人的應為藝術去填充空虛到骨子的孤獨。

編劇並不是在批判誰對誰錯的問題,而是為觀眾展現社會邊緣的病態問題,只有從那份眾人皆孤獨的氛圍中抽身而出,方可看清世界的本質。

以隱晦與象徵形式去描述社會邊緣人的掙扎。

這種劇情邏輯很受戛納電影節的青睞,因為這類影片以電影的獨特性表達了文字形式難以表達的意象,並且很大程度的揭露了一個社會問題,帶給觀眾的新奇遠超越了型別片的形式。

一旦一部電影能給觀眾留下想象的空間,那麼這部影片就有了濃郁的藝術成分,這就是藝術與現實的劃分,比如劇本里並沒有告訴觀眾本是如何去殺那些女孩的,但是告訴了觀眾鍾秀是如何殺本的,讓觀眾去想象本的殘忍,來完成鏡頭的平衡問題。

劇本將那種窒息般的孤獨感平滑地營造出來了,真正的孤獨是別人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你卻在他們之中。

為邊緣人發聲的電影,總能將現實中麻木的人震耳發聵,這或許就是這個劇本的魅力所在。”

劉尚聽完點點頭。

這個同學講得有些亂,但劉尚大概能明白他的側重點,就是說這部電影表達階級性和邊緣人群的孤獨感,很適合戛納電影節的調性,能衝擊大獎,以此拉攏投資人的青睞。

劉尚繼續點第二位學生,這次是個扎馬尾辮的女孩子。

女生站起來說:

“這個劇本由村上春樹的《燒倉房》改編而來。

無論是從人物的心理狀態,處處留白的敘事節奏,影片的色彩情感基調,乃至一些穿插其中無理由的符號,都是典型的村上春樹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