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劉尚賺到了錢,自然得回村一趟。

他掐指一算,上次回去還是去年春節,已經大半年沒見到爸媽了。

劉尚坐高鐵回了老家宿城,從高鐵站打車到村頭還要八十多塊錢。

而從村頭到他家還有二里的土路,司機說什麼也不願意往裡去:

“裡頭不好走啊,車弄髒了不說,坑坑窪窪的還會蹭底盤,有時候遇到大坑陷進去就出不來。”

劉尚給家裡買了很多東西,自從賺了錢,養尊處優一年多,拎著重物已經走不動這遠路了。

他豎起一根手指:

“多給你一百,送我到家門口。”

劉尚覺得移動支付確實方便了生活,但是也減少了裝逼的衝擊力。

如果此時抽出明晃晃的一張百元大鈔,效果拔群。

饒是如此,這根手指仍然打動了前一秒還有各種藉口的司機師傅。

村頭有個小超市,有人聚在這邊打牌,看熱鬧的一個大爺,注意到了劉尚跟計程車司機的拉扯,笑著走過來:

“小夥子,五十,我給你送過去。”

劉尚看向他身後的農用三蹦子,搖搖頭:

“謝了啊,我跟這師傅說好了,下次再坐你車。”

“好嘞。”大爺咧嘴笑著,幫劉尚關上車門。

計程車給劉尚送到家門口,劉尚給師傅轉去了一百八。

師傅瞅見附近房子的牆上都刷了新鮮的拆字,若有所思:

“怪不得出手大方呢,要發財了啊,不過照這麼花錢,多少也不夠造的啊,哎!現在的年輕人啊。”

說著,打方向盤,原路返回。

劉尚進到院子裡就喊:

“爸媽,我回來了。”

劉媽圍著圍裙,從耳屋的廚房走出來,笑著說:

“哎呀,小尚你怎麼這時候回來啊,也沒說一聲。”

劉爸抽著煙從堂屋出來,眯著眼:

“怕是聽到了拆遷的訊息坐不住了,打著壞主意回來的。”

劉尚把大包小包放下來,笑著問:

“要拆遷了啊?好事啊,這破地方交通太不方便了。”

“嘖嘖嘖,你瞅瞅,出去幾年就忘本了。”劉爸指著劉尚,看向劉媽數落。

劉尚知道老爸的性子,仍然嘿嘿笑:

“能拆多少錢啊?”

劉媽正要告訴劉尚,劉爸打住劉媽嘴裡的話,嚴肅地告誡劉尚:

“拆多少錢都和你沒關係啊,這個錢得在鎮子買個安置房,拆遷戶正好有名額,沒房子,我和你媽沒地方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