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霖:呵,不跟你說了,我要登機了。

目的地,永城,她的故鄉。

飛機的目的地並不是永城,永城不是省會。飛機落地後,聯絡上公司給她安排的車,一路輾轉,又幾個小時,方才在下午兩點到了永城。這座搭上了現代化的快車、跟大城市的差距卻依然越拉越大的小城。

柳江霖沒有回家,直接去的酒店。

永城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經理一早接到訊息,帶著人在門口等候,見到柳江霖從車上下來,殷勤地帶領她辦好入住手續,送她去房間。

她戴著口罩、墨鏡和帽子,捂得嚴嚴實實。

電梯門開的一瞬間,裡面走出來的那個人和她一樣,戴著口罩、墨鏡和帽子,捂得嚴嚴實實。

兩個人的視線對視了一秒,即刻認出了對方。

柳江霖愣了一下。

宋時雨也愣了一下。

但兩個人就好像是排練了一個月的舞臺劇演員,眼神交匯過後的一秒,默契地如同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一個從電梯裡走出來,一個走進電梯裡。

門重新關上。

他怎麼也回來了?

柳江霖心頭蒙上一層疑雲,拿出手機,給經紀人發訊息:宋時雨也回永城了,你幫我打聽一下,是怎麼回事。

經紀人回了兩個字:冤孽。

剛刷了房卡進房間,行李箱還沒脫手,她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到了嗎?”

“剛到。”

“你聯絡上你哥了沒?”

“沒。”

“這臭崽子,躲哪去了!”她媽又罵了起來。

柳江霖皺起眉頭,說:“我先不跟你說了,掛了。”

“等等,你就掛什麼啊?你打算去哪裡找她,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去幹什麼啊?你去了能管用嗎?”柳江霖直接拒絕了她媽,掛了電話。

她脫下外套,吁了口氣。

“咚咚。”敲門聲響起。

柳江霖詫異地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貓眼才開門,問:“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我猜你就是差不多這個點到酒店,掐著點就來了。”一個穿牛仔褲、雪地靴的女人走進來,她的個頭比柳江霖要矮半個頭,素面朝天,眼神卻很有勁兒,有一股撲面而來的冷傲之氣。

她是柳江霖的小學、初中和高中同學,也是柳江霖最好的朋友,邊斯語。

“你哥真是十幾年如一日的混蛋,這才多久了,又搞賭博欠了幾十萬的債,我真是服了。”

邊斯語人雖然嬌小,但是說話嗓門卻不小,年輕的小姑娘模樣,有著四十多歲女人才有的那股架勢。

柳江霖問:“你幫我打聽到了沒?他現在在哪?”

邊斯語說:“我沒打聽到他現在在哪,但聽說他前不久找了個女朋友,我要到了他女朋友的電話,還有工作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