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天秤少許傾斜,是託爭等人的看法。

平日裡對戰其餘部落,他們可沒有先掃除地面積雪,破除對方地利優勢的想法,都是仗著個體實力碾壓,“waaaaaaa”地莽上去。

但這次的敵人是古老者,大靈級別的野神, 實力對比變成了對方碾壓己方。這個時候即便莽如託爭,也要想辦法平衡雙方的戰力。

要麼增強己方戰鬥力!

要麼削弱敵方戰鬥力!

灰色的地面上有著很多個能容一人出沒的坑洞,有些半塌半陷,存在很長時間了,有些坑洞口還殘留著血液,正是剛才掉入雪窟窿中奴隸傷口中濺出來的。

血顱部落一方傳來一些騷動,血顱戰士提著獸皮兜子,一個個撬開奴隸的嘴, 將一個拇指大的黑色藥丸塞入其中, 手捏住下巴往上一提,強行讓奴隸吞了下去。

維斯尼娜下令道:“給這些人準備豐盛的飯菜,讓他們能吃多飽就吃多飽。”

又命人牽來一頭極大的野豬。要不是它的鼻子不夠長,暗中觀察的朱堯差點以為這是一隻大象。野豬肩高兩米有餘,全身鬃毛又黑又長,嘴兩邊的獠牙向上彎著,跟長矛掰彎了一樣,膘肥體圓,至少兩三千斤的重量。

維斯尼娜掏出一個拳頭大的血紅肉卵,透著陽光看著肉卵裡的小蟲,面帶肉疼之色,喂進了野豬嘴裡。

維斯尼娜說:“這可是亞德林大陸上的蟲之王,按照亞德林人的說法, 千年難以遇見一次,需要寄生在古老者內丹裡才能存活, 我本來還想將它培養出來當做底牌使用呢。”

託爭眼皮跳了跳,知道這娘們是想漫天要價, 不耐煩道:“一個破蟲子而已, 你要是能用早就用了,當我不知道亞德林人的東西使用起來很複雜麼?門尼使用黑色水晶球疼的在轎子裡打滾呢,也不見像你一樣。”

“格局大點。”

託爭指了指天上,“血顱神會自行判斷的。”

“嘁!”

維斯尼娜瞄了眼門尼的轎子,裡面隱隱傳來痛苦的低吼,不禁神色凜然,說道:“明天太陽懸在最高處的時候,把野豬驅趕出去。極寒天氣下,蟲群為了保護自己的王,一定會選擇在地下築巢。”

“屆時不論古老者是否咬下野豬這個誘餌,蟲群都會主動與它發生衝突,我們等待兩敗俱傷就可以。”

“要是有那麼容易就好了。”託爭輕嘆一口氣,正色道:“咱們這次可沒有退路,別有僥倖的心思,把壓箱底的絕活都拿出來吧!”

“我可是知道你從亞德林修士那裡獲得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寶貝,這次沒有外人,不用藏著掖著,該用就都用了。”

聽到“亞德林修士”幾個字, 維斯尼娜的眉毛立時豎了起來, 長髮化作滴落毒液的毒蛇, 面帶殺意盯著託爭,一字字從牙縫中擠出道:

“別!再!讓!我!聽!到!修!士!這!個!詞!”

聲音中的怨恨之意,似窮盡大江大河都無法洗淨一樣,聽得人脊骨寒涼,頓生驚懼。

維斯尼娜說完,帶著高壓氣場,與託爭擦肩而過,進入了自己的大轎子中。

託爭望向蔚藍的天空,低語道:“維斯尼娜,過去的痛苦,是推動我們前進的動力。正是為了避免那些痛苦,我們才會拼命折磨自己,拼命地提升實力。”

“但……那不是它成為噩夢的理由。”

“——你懂什麼!!!!!”

“——你什麼都不懂!!!”

轎子裡,維斯尼娜吱嘎吱嘎地咬著銀牙,雙眼迸射著怒火,脖頸處青筋暴跳,深埋在內心深處的屈辱記憶被託爭狠狠揭開,瞬間沖垮了她的理智。

——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