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名奴隸聽到血顱戰士的喊話,麻木的眼神中漸漸露出色彩。

部眾就是血顱部落的平民,沒有任何特權和官職,卻能行動自由,有著獨立的財產,不會平白無故挨鞭子,成為祭神的活祭品。

他們在成為血顱部落的奴隸前, 在部落裡就是平民的身份,無憂無慮地活著。

直到血顱部落的到來。

那是他們做夢都想回去的生活。

隨著血顱戰士的暴喝,奴隸們猛地打了個激靈,邁步狂奔起來,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踩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跑。

血顱戰士見狀, 勾起猙獰的笑容,長刀入鞘, 從背部拔出一根短矛甩射出去, 將跑在最後的奴隸來了個透心涼,大喝道:“誰要是偷奸耍滑跑在最後,這就是下場。”

死掉的奴隸撲倒在地,背後插著短矛,口中不斷吐著血沫,胸口流出的鮮血很快染紅大片積雪,他雙目圓睜,瞳孔漸漸失去神采。

到最後,似乎帶著幾分解脫。

死亡為結果的末位淘汰,極大激發了其他奴隸的潛力。

他們跑得更快了。

託爭三人並排站在一起,凝重地看著四散奔逃的奴隸。

他們是釣魚上鉤的餌。

積雪深厚的陌生地面非常危險,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因為積雪的覆蓋,地面到底是什麼地形很難知道,最怕的就是有個溝有個洞, 掉進去就容易摔個骨斷筋折, 這種傷勢在極寒天氣下的野外,幾乎等於判了死刑。

邪神屍蘆操縱著活屍一直在地下挖掘地道, 地面之下早已經是千瘡百孔,個個都是要命的雪窟窿。

奴隸們未必不知曉自身的處境,可卻比無他法,擺在面前的只有這一條生路。

他們沒得選。

隨著一聲驚呼,一個奴隸平地不見了人影,一直觀戰的託爭三人展露笑容。

獵物上鉤了。

他們早就透過門尼的占卜,瞭解到目標正藏匿與地下,且身受重傷,急需血食。

送上門的血食,沒有不要的道理。

果然,這一聲驚叫之後,奴隸接二連三摔進雪窟窿裡,再沒了聲音,有靠得近的奴隸清楚聽到,雪窟窿裡有利齒咬斷筋骨的聲音。

這地下有怪物!

剩餘的奴隸跑得更快了。

但現在沒有人會關注他們。

血顱戰士壓上來兩隊奴隸,一字排開,正正好好一百人, 具是雙手揹負後面,被繩索系得嚴嚴實實, 雙膝跪倒在地,身邊各有一名血顱戰士,擎著閃亮的大刀。

門尼走出陣列,來到兩隊奴隸後面,抱著黑色水晶球,輕輕放在身前的空氣中,左右頭顱各自唸誦起聲調怪異的經文。

黑暗水晶球懸在半空中,隨著門尼口中經文的唸誦,有節奏地閃著黑色的光芒。

託爭和維斯尼娜見此情形腳步挪移,無聲無息退後百米,眼神中透露著凝重和戒備。“祭卜”門尼在十祭中非常低調,但他那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黑色水晶球卻邪乎的要命,傳聞連大祭司都吃過大虧,名頭比門尼本人大的多。

約莫有四五分鐘,左右兩個腦袋的經文唸誦完畢,門尼中間的腦袋厲聲道:

“祭!”

“噗呲——”

一百把雪亮大刀掄起,一百顆腦袋掉落地面,一百口血泉自脖腔噴出。

沖天的鮮血沒有落在地面,半空中拐了彎,直直衝進了黑色水晶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