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堯停下手中的動作,凝望南方。在非睡眠狀態下,蕪土人只有兩種情況不會叫,遇到極為恐怖的敵人,或者已經死亡。

陽光照射下,一個很是雄壯的男人扛著石棍,一步步走進村子。

朱堯露出笑容,扔下手中的工具,快步跑過去迎接桑塔。自從朱堯可以一個人出去浪,桑塔就離開村子,開始大範圍偵查周圍的情況。

雖然這裡蕪土人的泛濫很讓人有安全感,但細細思考,卻又很不可思議。

八年前,戰吼聯盟的燒荒行動殺絕了統治範圍內的蕪土人;而從邊陲地域崛起的血顱部落,更是恨不得將一切生靈獻祭給血顱神,更不可能留著蕪土人。

那蕪土人的大規模出現就很讓人在意。

從祭祀場逃亡開始,朱堯一行人逃了七天才找到定居點,然後大甲蟲圖騰神鳩佔鵲巢,他們又逃了七天來到這裡。

路線並不是一條直線,而是存在著夾角,所以其實他們距離兩大部落的勢力範圍不遠。

這段距離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非常遠,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走出這麼遠,但像血顱戰吼這樣的大部落,每年都會有人參加英雄試煉。這些人為了追逐強大凶猛的野獸,往往數月不歸,他們同時也肩負著勘察地形的任務,沒道理沒發現這裡生活著大量的蕪土人。

朱堯猜測,可能是地形的原因,阻礙了這些大部落的探查,或者是他們知道本地生活著大量蕪土人,但對他們造不成威脅,而他們的大部隊也很難到達這裡。

如果朱堯的猜測成真,那朱堯就無意間摁住了出入本地的咽喉——他們進來的那條路線。

帶著這個疑問,桑塔外出勘探,繪製周邊地圖,已經走了足足三天三夜,現在終於回來了。

離得近了,朱堯臉色一變,腳步急促,擔憂道:“您怎麼樣?”

桑塔左臂裹著一層寬大的樹葉,正順著手臂往下滴淌綠色的汁水,血絲混在裡面,像某種線蟲。這是黏蟲葉,有著輕微麻醉止疼的效果,樹葉裡裹著是碾碎的止血草,可以治療出血,是部落治療外傷的常用手段。

“沒事,小傷。都已經處理好了。”桑塔毫不在乎。

他遞過一件長條樣式的物品,笑道:“因為這傷,得到個好東西,送給你了。”

朱堯看都沒看那東西,走到桑塔身邊,小心翼翼揭開黏蟲葉,露出一道手掌長的傷口,隱約能見到一抹白色,不住淌著血。

“還說是小傷,都見骨頭了。”

朱堯皺著眉,揮手叫來佐雅,從她身上取下一個石罐,摳出裡面的藥膏,抹在傷口上。

這是止血膏,主材料也是止血草,但經過熬煉提純,藥效更強,止血效果更好。

“都是小傷。”

桑塔毫不在意,他的身體經過藥煉改造,又長期受大蟒神力量的浸染,肉體恢復力強的不可思議,這種深可見骨的傷口即便放著不管,過段時間內也能癒合。

細細抹完藥膏後,朱堯才將目光挪向了桑塔手中的物品。物品裹很嚴實,獸皮一層又一層的覆蓋著,桑塔拿著很小心,像是貴重的易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