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真是你師父的好徒弟(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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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南征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風吹鼉鼓山河動,電閃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種,穴中螻蟻豈能逃。太平待詔歸來日,朕與先生……」
啪!
「解戰袍!」
上了臺之後,劉佳並沒有坐著,而是站在桌子旁邊,這是蕭飛吩咐的。
劉佳身形瘦小,年紀又輕,身上少了幾分說書先生的沉穩勁兒,坐著說壓不住場子。
「先說這麼幾句定場詩,說這個的原因是什麼呢?壓一壓言,告訴您諸位,都別說話了,嗑瓜子的先歇會兒,聽我說,上得臺來,先得做一個自我介紹,諸位有認識我的,有不認識我的,我的名字叫劉佳,德芸社的一名小演員,說我您可能不太熟悉,但我的師父,您諸位肯定都認識,德芸坑王蕭飛。」
這個臭小子!
蕭飛和欒芸博就坐在臺下,剛剛他出現的時候,好些觀眾還以為他準備說一場呢,結果是來給徒弟站腳助威的。
既然是蕭飛的徒弟,那就聽聽唄,看看劉佳到底學了蕭飛的幾成功力。
今天來的觀眾有不少都聽過蕭飛和劉佳的對口,對這個黑小子也熟悉,得知他今天要說單口,也都非常感興趣。
「今個天熱,您諸位走到德芸書館門口,進來歇歇腳,喝杯茶,我給您說上一段,說的好與不好,您諸位多擔待。」
「今天來的諸位,您都是我們德芸社的老觀眾了,熟悉相聲的您都知道,相聲這門藝術看著簡單,可要是真想說好了卻也難,演員往臺上一站,嘴裡叨叨叨叨叨說,想要把您諸位都留住了不容易,您想啊,人都會說話,為什麼您花錢買票進來聽我說,誒!這就得考驗相聲演員的能耐了。」
劉佳在臺上站定,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沒直接入活,而是和觀眾聊了起來,這也是蕭飛反覆交代的,要使單口,最難的其實不是使活,而是開場墊話,一上來就直奔主題,那個時候,臺底下的觀眾注意力還不集中呢,開頭錯過去了,後面的說得再好,人家也不願意聽。
得先拿著墊話把觀眾的注意力都鉤過來,怎麼才能讓觀眾願意聽這些「廢話」,才是真正考驗演員的。
「在臺上使單口,這是最難的,您想啊,對口相聲,兩個人站在臺上,你一句我一句,就算說的不好,捱罵也是倆人的,單口就不一樣了,吃虧受累是一個人,說的不好,挨打受罵也是一個人,最簡單的,想取巧使個倫理哏都沒人擠兌。」
臺下又響起了笑聲。
「而且,越是傳統的段子越難說,您諸位都是喜歡相聲,會聽相聲的,傳統的老活,聽了不計其數,我這邊口敞崩個錯字,鑽您耳朵裡了,您都能聽得出來,在臺上緊張要是忘詞了,您下邊都能接上下句來,在您諸位面前使活,那是真得把心擱到嗓子眼兒著,時時刻刻這麼提著,這不,剛才正準備上臺呢,又回去臨時換了條褲子。」
「哈哈哈哈······」
臺下頓時笑聲一片,眼瞅著場子漸漸熱起來了。
劉佳見狀,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瞬間就放鬆了下來,只要觀眾願意聽,這場活就算是拿下來了。
「今天要說個什麼故事呢,剛才您諸位都知道,《九頭案》,相聲雖然很多都是藝人編出來的,但也有很多都是真事,不管是現在的,還是過去的,哪怕是古代的,這都是有據可查的。」
《九頭案》雖然是老活,但是,自打蕭飛使過一次之後,基本上可以算是他的代表作了。
這些年,德芸社再沒有人使過這個活,今天聽說劉佳要使這一段,不少觀眾還在為他擔心呢。
「就像咱們今天要說的故事就是真的,故事發生在哪兒呢,就在京城復興城門外面的真武廟
,故事發生的時間就在清朝的道光年間。真武廟在道光十年重新裝修過的,所以那時候的真武廟還很熱鬧的,佔地二畝八分,有房子十二間。這個故事就要從真武廟的門前說起,深秋時分······」
「師哥,劉佳這就準備入正活了,是不是有點兒急啊?」
蕭飛聽了,只是淡淡的一笑:「還嫩著呢,先聽著吧!」
舞臺上,劉佳也漸漸進入了狀態,剛才他也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兒趕了,畢竟舞臺經驗不足,這些都需要慢慢的磨,不急於一時。
「馬三說:哥哥呀,您給我一條道兒吧,我是真沒轍了。悶二聽了忙說:咱哥倆是把兄弟,你沒轍了,我也沒轍啊。不過現如今有一條道兒,你要是願意的話,我不僅能還錢還能讓你發上一筆財。」
「馬三問了:這怎麼了?悶二說:你要是真想發財,你明天早上就早點過來,給我幫一個忙,幫完這個忙之後,我欠你的錢翻著倍給你。」
「這什麼忙啊?明兒一早,你去磚塔衚衕,你上那兒等我去,那兒有一家死了人了,辦白事,別的你甭問,看見那家辦白事,你就在哪裡等著,等著我過去,然後我讓你幹嘛,你幹嘛,咱倆一合手就把事情給辦了,行不行?」
這一個坑就算是埋下了,《九頭案》最大的特點就是坑多,一個坑接著一個坑,大坑套小坑,小坑套老坑,典型的懸疑故事,到處都是坑,懸念迭起,讓人無法自拔。
蕭飛當初說這一段的時候,能把觀眾從第一回一直埋到最後一回,才把坑給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