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爺爺去世……得有6年了吧?」

「師爺!您還記著呢!」

「我又不是老糊塗,哪能記不住,你爺爺……聰明,人好。」

金先生說著,大概其是想起了以前的老夥計,他這一輩的人,現在還在世的,也沒多少了。

蕭銘棟生前和金文生來往並不是很多,去過天津幾次,倆人見過幾回面,還互換了幾個拿手的活。

「你們相聲門裡,說良心話,真特麼沒幾個好人。」

嚯……

這話說的,蕭飛了解金先生的為人,自然不當回事兒,可閆賀翔就不一樣了,他哪裡知道這位老先生和相聲門有什麼恩怨啊。

聽見這話,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假裝沒聽見。

一句話把天底下說相聲的全都給罵進去了,我聽見這話,待會兒老爺子不會殺我滅口吧?

「也就是你爺爺,那是個好人,心善還仗義,當年我這腿,要不是你爺爺,早就廢了。」

這事蕭飛倒是不知道,想要問問,見金先生也沒有深說的意思,只好忍住了。

「師爺!您這風溼的老.毛病,回頭我給您扎個針灸試試。」

「哦!你爺爺還真把什麼都教給你了?」

這話說完,金先生就先笑了起來,蕭飛是蕭銘棟的親孫子,一身的能耐,不傳給蕭飛,還能傳給誰啊!

「行啊!回頭你給我試試,上歲數了,這腿就不頂事,走幾步道就疼,現在還好,到了天涼的時候,折騰得我都睡不著覺。」

金先生說著話,還攥著拳頭在腿上捶了兩下。

「師爺!您今個晚場,打算說個什麼啊?」

「薛剛反唐,怎麼著,這套書會嗎?」

蕭飛點頭:「學過,我爺爺當年給我說過一遍。」

金先生聞言笑了:「你爺爺當年還是跟我學的呢,不過也沒白了我,傳了我一套他改的《五鳳朝陽刀》。」

還有這個淵源呢?

這些事蕭飛都不知道,不過也並不奇怪,蕭銘棟生前和金文生來往的時候,蕭飛年紀還小呢,也不方便帶著他去天津。

「說起你爺爺,那老頭兒是真仗義。」

金先生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往常從來都不夸人,整個相聲門裡,甭管是誰,在他眼裡都有毛病,可今天卻逮著蕭飛的爺爺誇個沒完。

見蕭飛好奇,金先生就把當年的事,撿了幾樣和蕭飛說了,有些是蕭飛知道的,有些他也是第一次聽。

說起來,蕭銘棟生前,對曲藝行的人,真的如金先生所言,那是真仗義。

甭管誰找上門,只要亮明瞭師承,沒有不好好招待的,誰要是日子過得艱難,蕭銘棟從來不吝惜金錢,誰要是病了,也會仗義出手救助。

「也就是你爺爺不貪名,不圖利,要不然的話,你們蕭家在相聲門裡才是這個呢!」

金先生說著,還對著蕭飛豎起了大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