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東給蕭飛的感覺一直都是個不爭不搶,安安分分,老好人的形象,平時就是一門心思的說相聲,讓他跟誰搭檔,他都沒二話,賀字科的學員來之前,還經常主動幫著師弟們幹活。

蕭飛和他的接觸不多,但是對李芸東的人品,卻非常贊成,來的時間不長,連著演了幾場之後,就給他升了乙等。

「什麼事啊?咱們哥倆還用得著說求,什麼事,直說。」

李芸東猶豫了一下:「師哥,您受累跟我出來一趟,見個人,他不是咱們行裡的,不能進後臺,我讓他在前面劇場裡等著呢。」

蕭飛更迦納悶了,不過既然李芸東都開口了,他也不能駁了人家的面子。

「那行,走吧!」

蕭飛跟在李芸東身後,到了前面的劇場,這會兒時間還早,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劇場,居然還坐著一位。

「幹什麼呢?誰讓你亂動的!」

李芸東一見那人就急了。

蕭飛看著則想笑,他們倆人過來的時候,那人正大馬金刀的坐在第一排,桌子上有擺好的花生瓜子,人家正毫不客氣的抓了一把,坐在那裡嗑著呢。

那人見著李芸東,連忙站了起來,個子挺高,身材魁梧,留著個火烈鳥的發行,上身牛仔服,下身大皮褲,身上掛的不是鏈子,就是釘子,離近一點,蕭飛才注意到,這人臉上有一道傷疤,從眼角一直開到下巴,不過並不是很明顯。

蕭飛本身就是大夫,只一眼就看出來,這道傷疤是刀砍的,再偏一點兒的話,要麼丟一隻眼睛,要麼直接丟條命。

「幹什麼啊?就嗑點兒瓜子都不讓,我給錢不就完了嘛!」

「我讓你再瞎說。」

李芸東說著,照這個一身社會青年打扮的人腦袋上就是一巴掌。

臥槽!

東哥,你彪啊!

再讓人家削一頓,結果,那人不但沒還手,還老老實實的把手裡的瓜子給放回去了,只是滿臉的不忿,卻也沒說話。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李芸東下海說相聲之前,是京城道上的某位老大?

「師哥,讓您看笑話了,這是我不爭氣的弟弟。」

啥玩意兒?

你忽悠我呢?

「這是你弟弟?親弟弟?」

見李芸東點頭,蕭飛都不敢信。

這倆人往面前一站,誰能看得出來是親兄弟。

李芸東面相和善,胖乎乎,看著跟彌勒佛一樣,而那個社會青年則是滿臉的兇相,鼻子眉毛眼,哪有一個地方像是親兄弟的。

「李傑!還不叫人。」

李芸東見自家弟弟站著,也不說話,抬腿就是一腳,看這腳法,顯然是在家踢慣了的。

「啊?」

被喚作李傑的年輕人看著蕭飛。

「我……怎麼稱呼啊?」

「喊……大哥!」

儘管滿臉的不情願,李傑還是點頭叫了一聲,隨後就看向了別處。

「師哥!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小孩子不懂事呢!」